“欸，走遠了，還看！”縈兒不滿地說道。
喬子沫一愣，縈兒幸災樂禍地道：“她可不喜歡男人的。”這話，她不知都已經說了多少遍了，仿佛是機械化地提醒著喬子沫這個事實。
“我知道。”喬子沫淡淡地說，她又不是男人。轉身的時候，她不自覺地道，“白大人喜歡的人叫十三。”
縈兒狠狠一震，追上前問：“她告訴你的？”
喬子沫搖頭：“不是，她說夢話的時候，我聽到了。”這些事，她從未對人提起過，今晚，卻不知為何，就這般簡單地說了出來。
嗬，白遲說，忘了吧。叫她怎麼忘得了。
縈兒動了動唇，還未說話，卻聽喬子沫道：“我回去了。”語畢，走得飛快，縈兒倒是很反常地沒有追上來。
回了流汀宮，見樂涵依舊睡得很沉。喬子沫走上前，歎了口氣，趴在床沿閉了眼。
*
屏退了眾人，□□濬原本喜悅的神色忽然隱了下去。
“皇上……”潘雲霜見他的神色微變，心中隱約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不，不，不會的。她做的事，□□濬怎麼可能會知道？
□□濬好似知道她此刻所想，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惹得潘雲霜心頭猛顫。卻見他俯身過來，在她耳際輕言一番。
潘雲霜的眼睛越撐越大，美麗的容顏幾近猙獰，身子不住地打顫起來。
一個激靈，她的手本能地撫上小腹，瞧見□□濬無味一笑，她驚慌地從榻上爬起來，赤足踏在冰涼的地板，膝蓋微曲，便要下跪。
□□濬也不攔著，冷聲道：“你想求朕什麼？”
潘雲霜臉色煞白，喚了聲“皇上”，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隻是削肩不住地抖動著，額角早已是冷汗涔涔。
□□濬大笑一陣，笑聲又忽然止住，冷哼一聲，道：“你以為，三條命，哪條比較重要？”
“皇上，臣妾……臣妾……”潘雲霜跪在地上，眸中噙著淚，哆哆嗦嗦地不知道要怎麼繼續。
□□濬冷笑著在榻上坐了，斜睨瞧著下麵的女子，低語道：“你以為朕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哼，別妄想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
“臣妾……臣妾沒有。”咬著牙，拚命地搖頭。
銳利的目光直直射向跪在地上的女子，□□濬擊掌三下，便聽得門被打開的響聲，接著是宮女哆嗦的聲音：“奴婢參見皇上。”
潘雲霜本能地朝那宮女瞧去，身子徒然一震，慌忙大叫：“皇上，臣妾沒有！不是臣妾，皇上……”
“哦？你沒有什麼？”
“我……”
□□濬輕笑道：“朕還未說，你倒是著急了？”複而又轉向宮女，冷冷地道，“朕當真是疏忽了，竟然放了這麼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在身邊！”
“皇上！”宮女嚇了一大跳，急急磕頭道，“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麵前的人渾身散發的壓迫令她無形之中恐懼起來，不是說隻要她承認幫潘雲霜下藥就會放過她麼？現在又為何會是這樣的情況？
“知錯？哼，你當朕這皇宮是什麼地方？”語畢，伸手將潘雲霜頭上的一支簪子拔下，扔至宮女麵前，她冷眼看著，“朕便給你一個機會！”
“皇上……”倒是潘雲霜忍不住驚叫氣來，方才□□濬伸手拔去她頭上的簪子時，她嚇得一動都不敢動，沒想到他竟然要在這裏將那宮女正法！
“皇上！求求您饒了奴婢吧！皇上！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以後一定一心一意伺候皇上！奴婢真的不敢了，皇上……”宮女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磕著頭。她不過是貪了那一錠金子，誰會想竟然會將自己的小命搭進去？
□□濬的臉上絲毫瞧不出動容，依舊冷聲道：“怎麼，朕賜你個全屍你還不要？那麼，便五馬分屍！”
不是誰都能在她麵前耍花樣的，不要命的人便盡管來。她不是仁慈的君主，必要的時候，手段再殘忍也會做。
“皇上，嗚-——”宮女幹脆哭起來，那絕望的聲音撞進潘雲霜的耳中惹得她驚恐地撐大了眼睛，一句話都不敢再說出來。
□□濬卻是看向潘雲霜，冷寂的神色令她渾身緊繃起來。隻聽她道：“霜兒可是要將功贖罪，替朕解決了這個膽大妄為的賤婢？”
“不，皇上！”本能地驚叫出來。叫她去殺人啊，那怎麼可能！
□□濬也不逼她，轉向宮女，怒道：“還不自己動手！”
宮女狠狠地顫抖了下，遲疑了許久，終於訕訕地伸出手來。麵前的簪子撿了好幾次，才抓在了手上，邊哭著，邊劇烈地顫抖著抵上了頸項。
“皇……”
“來人！”她還想求情，卻被□□濬冷冷地打斷了。
大門被打開，兩個侍衛低頭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