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語調,與昔日裏的她那般不協調。緩緩在邊上坐下,氣氛沉沉的,第一次,喬子沫在她身上感受到刻意隱藏起來的故事,縈兒的故事。
隻是,她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問。試了幾次,終於作罷。
兩人緘默了許久,龐大的林子發出“簌簌”的聲響,身上泛起了涼意。
隻見縈兒半坐過來,輕輕靠在她的肩頭。語氣輕柔:“有點冷。”
喬子沫低著頭道,“我們回去吧。”這樣好曖昧!竟惹得她的心瘋狂地跳動起來。
白遲是冷清的,與她在一起,令喬子沫的心徒感寧靜。
而縈兒卻是火熱的,喬子沫總會不由自主地被她感染。
“再坐會兒。”她執拗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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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宮。
劉妃身著純色褻衣,乖順地靠在□□濬懷裏。說不盡軟玉溫香,嬌柔旖旎。晶瑩的皮膚彈指可破,適才以花瓣沐浴過的身子依舊散發地層層花香,足以令人神魂顛倒。
□□濬麵上帶笑,卻是目光炯炯。
懷中的女子確實很美,她似乎有些明白為何當初一開始的時候太後未曾將這個侄女送入宮,因為劉妃不夠理智。在感情麵前,她寧願做個手段並不高明的小女人,也隻想求取她的心。
隻是,再冷酷無情的女人又如何?總會有缺點的。
腦中閃過籬下的臉來,她突然深吸一口氣,悄然閉了眼。
再睜開,已經消除了那抹哀愁之色,剩下的,隻有定然。
“你說,母後知道了朕今日在你宮裏,會做何感想?”一手輕柔地絞著女子順柔的青絲,□□濬淡淡地說著。
劉妃微微一怔,然後從容地道:“她會很高興,繼而又會猜測你此行的目的,她會動用她所有的眼線。”
“但她不會懷疑你。”淺笑著,托起女子精巧的下顎,溫熱地氣息噴在她的額角,□□濬說得鎮定。
咬著唇,劉妃點頭。
□□濬知道,她是太後一手培養出來的棋子,她惟有信任。最重要的一點,她是劉家的人,她們有著亙古不變的血緣關係。
否則,太後定然不會在籬下那件事情後,沒有考慮用別的女人,而直接將自己的侄女接進宮來。
所以,這便是最好的解釋。
她又問:“那麼你可知道該怎麼做?”
劉妃想了想,終是點頭。瞧見□□濬嘴角一抹得意的笑,她忽然道:“皇上,請賜臣妾一個孩子。”
他不愛她,他要的隻是江山。
她不要江山,卻也要不起愛。她是個傻女人,為愛癡狂的女人。可是她不是生來的傻瓜,母憑子貴嗬,雖然極盡不想如此,卻又是不得不選。
她隻是不想在飛蛾撲火之後剩下的,隻是一堆粉塵。
□□濬方才還是泰然自若的神情,卻在聽到劉妃的話時,瞬間僵住!她真是低估了這個女人,看來她沒有完全淪陷,她還知道和自己談條件!
輕推開她的身子,□□濬沉聲道:“你不信朕?”
“不。”她卻搖頭,“臣妾是不信自己。但倘若對方是臣妾的夫君,甚至臣妾孩子的父親,那麼臣妾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微微握緊雙拳,好一句赴湯蹈火,好一個再所不辭!
抿著嘴唇,□□濬良久未說一句話。劉妃知道,他是在權衡。
“皇上……”開口喚他,卻聽見外頭急急跑來的腳步聲。目光不自覺地朝門口探去,不一會兒,便有太監焦急的聲音傳進來。
“皇上,鸞鳴宮來人說昭儀娘娘身子不適!宣了太醫,說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