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回了房間。
喬子沫仰麵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床頂的幔帳。聽說那替公主擋了一箭的侍衛被風光大葬,□□濬賞賜了他的家屬黃金萬兩,並賜了一座大宅。
喬子沫歎息一聲,死了的人才可憐,活著的人倒是發了死人財。所以,她才不要死,她一定要好好地活著!
心下不自覺地又想起白日裏的黑衣人來,天啊!伸手拍拍自己的腦袋,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救了那人!
懊惱地翻了個身,忽然聽見窗戶“嘩”地一聲被打開了,清風縷縷地吹進來,掀起了幔帳。喬子沫微吃一驚,急忙回身,見一個黑影自窗口跳進來。
“誰?!”
喬子沫剛想喊出聲,卻聽來人道:“小沫子,是我!”
喬子沫目光一刻不停地看著麵前的人,縈兒?她來幹什麼?
心裏這麼想著,也這麼問出了口:“你來幹什麼?”
聞言,縈兒似是不悅,隨手將窗戶關上,跑至他床邊,坐下道:“你問我?我還沒問你呢!”
喬子沫懵了,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昨日不是說好再給我上藥的麼?為何我在禦藥房等了那麼久你都不來?”
什麼?
呼!這事情啊,喬子沫早就不記得了。再說,她似乎也沒答應吧?
翻了個白眼,喬子沫道:“我可沒答應你,是你自己那麼快跑掉了的。”
縈兒挑了挑眉,拿出小瓶的藥,丟給喬子沫,“我不管,反正我現在人都來了,你得幫我上藥!”
現在叫她上藥?她隻著了一件褻衣,被子一掀開就知道她是女的了,她才不會那麼傻!
轉了個身,咬牙道:“我困了,你找別人去。”
“太晚了,找不到人。”
“那就等明天。”
“可是,我很痛。”
“忍著。”
“你真殘忍!”
“謝謝。”喬子沫依舊背對著她,說得咬牙切齒。對待縈兒這樣的,就該拿出無賴的本質來。
看著喬子沫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縈兒氣急,鼓著腮幫子,一頭栽倒在床上,“那便睡吧。”
哼,她經過了激烈無比的心裏鬥爭才“厚顏無恥”地跑來他的房間,想這麼容易就把她打發走,想的美!
猛然感覺身邊躺了一個人,喬子沫本能地護主胸口,轉過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幹嘛,快下去!”說著,隔著被子推她。
縈兒閉著眼睛沒有動,“我是女子都沒覺得吃虧,你這麼緊張幹嘛?”
一句話,差點沒把喬子沫嗆死。她居然忘記了自己現在是個太監的事實!
氣道:“你不是去過禦藥房麼?為何不叫白大人幫你上藥?”昨日是因為白遲有事,今日呢?這人明顯是故意給她找茬!
縈兒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低低地道:“哎,白大人不舒服。”
“白大人不舒服?”喬子沫霍地撐起身子,猛然又覺得不妥,急忙又將被子扯緊了。接著問,“白大人怎麼了?”
縈兒愣了一會兒,不過說了句白遲不舒服,她幹什麼這麼緊張啊?她之前一直在喊痛,麵前的人卻仿佛沒聽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