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萌的小孩兒是誰,蘇幕遮不知道,但是蘇幕遮實在沒有辦法不承認,薛東仙是自己見過的孩子之中最萌的,沒有之一。
薛東仙,跳上桌子,似乎也知道自己寫的字兒實在是沒法見人,趴在那堵得嚴嚴實實的,還生怕有哪裏沒蓋住,小身體扭啊扭,左手右手到處亂遮,連臉都緊緊地壓著一個字兒。閉著眼睛嘴裏還不停的念叨,“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看見。”
念了幾遍偷偷掙開眼睛瞟了眼蘇幕遮,發現蘇幕遮正對著自己笑,又趕忙閉著眼睛念,“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看見。”也不知道是再說蘇幕遮什麼也沒看見,還是再說自己什麼也沒看見。
或許還是薛姨了解自己的女兒,安慰道,“我們什麼都沒看見,我們出去拉,快把你的鬼畫符藏起來吧。”
薛東仙立刻說道:“好好,你們都出去,我把這鬼畫符藏起來。”說完眯縫著眼,偷偷看著蘇幕遮與薛姨都出了書房,這才又一下從書桌上跳了起來。蘇幕遮在客廳也聽得到,薛東仙嘴裏說著:“我要把這鬼畫符藏起來,嗯?鬼畫符?”薛東仙愣了一下,然後尖叫道:“媽媽壞,媽媽還是看到了。”
蘇幕遮回頭看薛姨,卻發現薛姨半倚在沙發上捂著肚子哈哈直笑。蘇幕遮實在是搞不明白這對母女,哪有母親絲毫不在意的在女兒麵前說些什麼,更是經常拿自己的女兒逗樂。似乎欺負自己的女兒就是自己最開心的事兒。
可等到薛東仙自己從書房裏出來的時候,蘇幕遮也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這哪裏還是那個粉雕玉琢的小蘿莉,臉上手上衣服上都沾滿了墨跡,衣服上一塊連著一塊,臉上左一邊右一邊,鼻頭還有一點黑,蘇幕遮唯一認識的那個“蚯蚓一”正印在額頭上。粉墨登場的薛東仙毫不知情,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表情,看著蘇幕遮和自己的媽媽兩個麵對自己哈哈大笑,滿臉的無辜,可卻不知道自己越是這幅表情,就逗得兩人越來停不下笑聲。
好半天薛姨才停下笑聲,帶著薛東仙進了裏屋換了一身衣服又將滿臉滿手的墨汁洗去後,交到蘇幕遮手上:“小蘇,小仙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教哈,別讓她再寫出那樣的鬼畫符了。”
蘇幕遮笑著揉揉薛東仙的頭發,“薛姨,放心吧,書法我還是有那麼些信心的。”說完蘇幕遮由薛東仙拉進了書房。這是蘇幕遮才有空打量這間書房。書房很是寬闊,一水兒的紅木家具,顯得極為古樸,還有個紅木的展架,上麵擺了些瓷器,不知道是不是些古董。四麵的牆上還掛著一些書畫。對於書法,蘇幕遮跟隨陳老爺子學了四年,之後自己也一直沒丟下,眼力相當不錯,四周牆上所掛的書法,不論是不是古董還是後人所書寫的,至少那字都是相當不錯的,遒勁有力。
蘇幕遮被陳年生老爺子要求學習書法時,老爺子要求蘇幕遮練習正楷,因為是想讓蘇幕遮磨練心性。正楷要求一筆一劃,不能搶,最是磨練心性。至於隸書,太過厚重,不適合孩子。等到了蘇幕遮回了合肥,缺了老爺子的叮囑,自己練就慢慢帶起了連筆,倒還頗有幾分王羲之《蘭亭集序》的感覺,字正而輕盈。後來見多了字帖,也大多臨摹過,現在的字兒,頗有幾分大家風範,靈氣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