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否常常頭疼,大腿疼痛,有時候眼睛發暈,四肢無力?”蘇莞輕聲說道。
那橘紅色的貴婦驚訝道:“是啊是啊,你是如何得知的?”
蘇莞自信地笑了笑,說道:“夫人的臉色發黑,嘴唇並不是微微有些發白,雖然抹了脂粉,但還是能看出來。夫人的說話微微有些氣喘,眼神無光。這正是常年風濕的症狀。況且夫人體質虛弱,必也常常得風寒。”
貴婦嘖嘖稱奇,跟旁邊的夫人議論紛紛。
“可以啊這,看的還挺準的。你這幾天不也是得了啥病,大夫老看不出來麼,讓這女的給你看看。”
“我說,王姐姐,你這腿痛不也是好幾年了,看了那麼多大夫都沒用,你讓這娃給你看看。”
“是啊是啊。。。”
海夫人看的周圍人不住地點頭,心中驕傲,對著蘇莞擠眉弄眼,好不開心。蘇莞一見,微微笑了笑。從今以後,她如果可以打開上層社會的大門,那她的地位升的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今後,如果有哪個姐妹願意找這個女大夫的,就找我就好了,我會負責聯係她。”海夫人說道。她也是個聰明的女子,不僅幫蘇莞開了市場,也還讓她從一個小小的海夫人真正與這些大官夫人有了密切的聯係。
與這些夫人談笑了良久,雖然蘇莞身份低下,但言語談吐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給眾夫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過了良久,蘇莞起身告辭了,海夫人沒有多留,吩咐福清帶著蘇莞離去。一路上,蘇莞和福清就好似多年的老朋友,有說有笑,聊的非常開心。
到了百裏府邸的小門,蘇莞站住了,回頭笑道:“福清,不必再送了,我進去就好了。”
福清溫柔地笑了笑,突然摟住蘇莞的肩膀,輕輕說道:“今後有什麼事,可以過來找我。”
蘇莞愣住。福清隨即馬上鬆開。蘇莞臉漲的通紅,囁嚅地不知道說什麼。福清笑笑,摸摸蘇莞的頭發,轉身離去了。
蘇莞看著福清離去的背影,原本清澈的眼神突然變得茫然了,她呆呆地在那裏站了良久,知道小門守衛的下人出聲提醒,她才回過神,到了屋中。
回到屋中的時候,看到一臉沉默的風霖在裏頭。蘇莞輕聲說道:“風大哥,我明日就走吧,你明早跟公子說一聲吧。”
麵無表情的風霖聽了後,轉身出去了。蘇莞閉眼躺在床上,想著今夜的事情,感覺就好似一個夢。
晚間的時候,蘇莞正模模糊糊閉著眼睛。突然門口被人狠狠地敲,把蘇莞從迷糊中驚起。蘇莞揉了揉眼睛,穿戴好衣物,打開了房門。
一臉酒氣的百裏蕭出現在門口,他的雙頰微紅,睡眼迷離,修長的手指一下子就抱住了蘇莞。蘇莞被他這副模樣嚇到了,連忙掙脫,扶起他的身子。
“公子,你怎麼了,怎麼喝這麼多酒?”
百裏蕭努力睜眼看清眼前的女人,突然笑道:“你是蘇莞?”
蘇莞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公子。”
百裏蕭突然抬手,撫摸她柔嫩的臉蛋,就好似白瓷般光滑。蘇莞沒敢動。她知道,喝醉的人,行動都比較反常。
“莞兒,叫我鹿恒。這是我的字。”
蘇莞臉漲的通紅,雖然知道眼前的人酒醉,不會記得今晚的事,但她仍然心跳不止。
“快點。”百裏蕭催促道。
蘇莞漲著臉,低低地說道:“鹿恒。”
“蘇莞。”
“恩。”
“蘇莞。”
“恩。”
“菀晴。”
扶著百裏蕭的手漸漸滑落,蘇莞一臉蒼白的看著醉酒的男人,心中如同火山爆發般,她哆嗦著嘴唇,一步一步向後退去。
七年了,七年沒聽過這個名字了,這個名字,在這七年裏,對她來說,就如同一顆毒瘤在她的心中,去不掉,也碰不得。
酒醉的男人失去了支撐,不由得向後倒去。蘇莞不假思索,連忙伸手扶著,卻力氣太小,與百裏蕭一同摔倒在地。蘇莞扶著自己的傷口,疼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這時,在一旁摔倒的百裏蕭突然一個伸手,把蘇莞抱在自己的懷中。蘇莞受到了驚嚇,一動不動,哆嗦著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為何會知道菀晴這個名字,是不是代表,他知道了什麼?
“風井。。。風。。。風井。。。”百裏蕭呢喃道。
蘇莞心中一愣,連忙追問道:“風井呢,風井去哪裏了?”
男人微微張開墨色的眼睛,靜靜地看著在自己的懷中美麗的女子,迷糊地說道:“他。。。他不在了。。。他。。。死了。。。”
蘇莞大震,回憶起以前那個別扭卻對自己那麼好的男孩,他到哪裏去了,他怎麼會死掉。
自己又失去了一個朋友嗎。蘇莞想起以前風井最愛給她送她喜歡吃的紅棗糕,那麼甜,那麼單純,那麼美好。她又想起齊先生的故去,老伯不告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