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冷水,當然冷了。
不一會兒,浴缸裏的水就滿了,安唯一全身都濕透了,她抱著膝蓋,坐在浴缸中,一言不發地強忍著,此刻,她的身,體,裏,正經曆著一半冰冷,一半火焰。
眩暈,迷蒙的意識在冰水的Ci,ji下,緩緩回過了神來。
這裏是哪裏?
她緩緩抬起頭,一看到獨孤信麵無表情的那張俊臉後,她頓時驚得呆若木雞,一動也不敢動!
宮城呢?
不是在去醫院的路上嗎?
為什麼會來這裏?!
獨孤信丟下手中的花灑,攫起她的下巴,“現在清醒了?”
安唯一心猛地一陣緊縮,她想要裝做不認識他,可是清醒過來後,她就認出了是他,她想要裝傻,可是她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
“清醒了就滾出去!”獨孤信冷冷地開了口,轉身就走,“浴室給我打掃幹淨再滾!”
安唯一的心涼如止水,她冷笑,緊緊地抱著自己,將臉埋,Ru了水中。
為什麼要把她送到這裏來?!
這跟送上門有什麼區別?!
她那天已經跟他吵成那樣……
沒有了呼吸,她越來越感覺到窒息,心髒跳得越來越快,整個肺都要炸了,她難受地探出水麵。
雖然冷水降下了她的體溫,但是那種悸動的感覺還是沒有消退下去,反而愈發的洶,湧了。
安唯一起身走出浴缸,徑直走了出去,全然將剛才他的警告忘在了腦後。
獨孤信正坐在沙發上看書,隻見安唯一走了出來,他冷冷地轉眸叫住了她,“站住!”
安唯一停住了腳步,漠然轉過身來,“怎樣!”
“地板上全是水珠,讓我費神,打掃幹淨再滾!”獨孤信冷漠地道。
安唯一輕咬了咬唇,她想像風一樣一瞬飄走,迅速逃離這裏。
她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轉身走進了浴室裏,心莫名地泛起了疼痛,眼淚很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她難受地蹲坐在了地上,沒有了涼水降溫,Zao,熱很快再一次襲來,全身都癢,得難受,歇斯底裏地想要被緊緊地擁,抱,渴,望著……
她用指甲掐著自己,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她必須快點打掃幹淨這裏,然後離開這裏。
她擦掉淚水,環視了一眼浴室,沒有清潔工具,眼睛落在了大浴巾上,她抓起浴巾,擦幹了滴水的頭發,又擰幹了身上Tee恤上的水,她正欲走出去時,雙眸不由落在了小櫥櫃上放著的剃須刀上。
雙腿不停使喚地走了過去,伸手拿起剃須刀……
因為她進浴室很久都沒有出來,獨孤信也起了疑,他不耐地看了一眼浴室,見她還是沒有出來,他放下手中的書本,不耐地走進了浴室。
當他走進浴室的那一瞬間,眸色一緊,隻見安唯一趴在地上,手腕上全是血,地上也滿是血跡,他的雙眸落在了剃須刀上。
他幾個大步衝了過去,抱起安唯一的身子,“該死的,安唯一!你給我醒醒!”她就那麼討厭他?寧願自,殘也不願意求他?!
安唯一緩緩睜開了眼睛,瞳孔無光,流了太多的血,十分的虛弱,她以為用疼痛可以蓋過那種迫切想要的感覺,可是沒想到隻是雪上加霜。
獨孤信抱起她走出了浴室,拿出醫藥箱為她止血,包紮。
整個過程,安唯一都是直直地盯著他,不發一言,任由他包紮。
獨孤信給她包紮完後,憤憤地瞪著她,氣得掐住她的下巴,“笨女人!”他有聽宮城說過,劉永春還欠安唯一廣告費,想必劉永春是以此要挾她去找他。
“你的腦子隻是為了好看才長的?!”獨孤信冷聲低咒著,一個老男人晚上約一個女人,能有什麼好事?!
她還是一點也沒有長進!
突然,一股酸意襲來,安唯一隻覺得鼻子酸酸的,吼嚨像是要窒息了一樣,難受得緊,她強忍著咬住了唇瓣,轉眸,不去看他。
笑吧,笑吧,她就是沒有長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