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也隻是暫時。
聽到說話聲,陳大媽立馬掉轉頭過來!靳安迅速的把我從夾縫中拉出,把我別放在胸前放工具的位置後,他手腳並用的往天花板上爬。
天花板上血水太多,靳安爬起來並不容易。要不是通風口下麵有監控器,他早就摔下來了。見靳安爬了好幾下還沒能上去,我急著催促他:“你倒是快點呀!那大媽跟個僵屍似的就過來了……你平時不鍛煉身體的嗎?怎麼年輕輕的這麼虛?”
腦袋上戴著一個塑膠帽子,靳安呼吸都有些困難。他吃力的架在通風口的鐵板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誰……虛了啊!我這不是……怕壓到你嗎?”
“你是不是缺心眼?”我急著罵他,“你壓著我有什麼關係?我現在又不會覺得多疼!”
“這可是……你說的啊!”靳安話都說不利索了,他也沒忘了貧嘴,“以後……我要是壓你,你可別說疼。”
“知道了!知道了!”我催促他說,“你快點!快點往上爬呀!”
靳安的腳還在下麵,陳大媽已經追了過來!跳起來抱住靳安的小腿,陳大媽晃蕩著身體把他往下來!
“哎哎哎!”靳安大叫,“我褲子!曉曉!我褲子要被她扯下去了!”
他叫我,我能有什麼辦法?我現在還能給他穿褲子嗎?
褲子要被扯掉了,靳安是真著急了。他丟命的時候都沒像丟臉時這麼認真,為了保住自己的褲子,他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可是很可惜,靳安終究是沒能保住他的褲子,也沒保住他的裝備。陳大媽奮力一拽,他下身就剩一條四角褲了。
萬幸的是,陳大媽一拽,靳安踩著她一推,他順勢爬到了通風管道裏。
通風管道裏有零星的血跡,怕弄到自己身上,靳安隻好把上身的衣服全都脫了。將帶著血蟲的上衣丟出去,他身上也沒剩什麼東西能擦前路迸濺到的血漬……我退後幾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說:“還想什麼呢?把內褲脫了,用內褲擦吧!”
在黑暗中我仿佛都能看到他臉紅了,他小聲說:“那個……不合適吧?這大晚上的要是碰到什麼鄰居,人家不還得以為我羅奔呢?”
“命重要臉重要啊!”我提醒他說,“萬一前麵的血裏有血蟲,你不是連命都沒了?”
靳安泄氣的說:“萬一要是被鄰居碰到了,我不是沒有臉了?”
我能明白靳安的糾結,作為一個正常的成年人,恐怕誰都做不到半夜光著屁股到處跑。想到那樣的場景,我就忍不住想笑……用力的憋住笑意,我一本正經的提醒他說:“命要是沒了,你要臉還幹嘛啊?咱們國家可是流行火葬的。”
“曉曉,可是我……”
“命重要臉重要?”
“…………”
靳安沉默了,他似乎是想不明白這道哲學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