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安啊?”我小聲叫他的名字,“你……在哪兒呢?”
“還在樓道裏。”靳安問我,“怎麼燈全滅了?走廊裏連安全出口的燈滅了。”
我試著把手拔出來,可手指卡在裏麵卡的太狠了。我費了好大的力氣去拔,卻還是紋絲未動。沒有聽到我的回答,靳安叫我:“曉曉?你聽到我說話了嗎?燈怎麼全滅了?”
“我聽見了。”我姿勢別扭的靠在按鈕上,“我不知道怎麼能一句話給你解釋明白……總之就是短路了,所有的開關全都壞了。”
“你怎麼搞的啊?”靳安再次發揮他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強項,“我不就讓你把火警按鈕給關了嗎?你怎麼把其他的開關全都弄壞了?”
我沒好氣兒的回敬他說:“你以為我想啊?我要是能那麼容易就把火警按鈕關了,我還用費這麼大勁麼我?”
陳大媽的屍體還在硬邦邦的往門上撞,靳安被她的撞門聲弄的心煩意亂:“該死的蟲子,還有完沒完了。明知道進不來還在這兒嚇弄,我真是……曉曉,我沒有埋怨你的意思,我是在很認真的和你了解情況呢!”
“是嗎?”誰信他的鬼話,“那你端正態度再問我一遍。”
不知道靳安是不是在走廊裏生悶氣,他忽然就不回話了。樓裏隻有陳大媽撞門的“咚咚”聲,我也很是心煩意亂:“她就這麼一直撞下去嗎?她到底要撞到什麼時候啊?我說……靳安?靳安?”
靳安沒有回答我。
大廳裏黑漆漆的,陳大媽撞門的聲音還挺有節奏感。四周彌漫著濃濃的血味兒,在靳安沉默後氣氛是說不出的詭異。
“靳安?靳安?”他始終不回話,我漸漸有些擔心了,“你怎麼樣了?你還好吧?我是和你開玩笑呢!你不會真的生我氣了吧?靳安?靳安?”
“曉曉,你找我?”
很突然的,靳安的聲音在我腦頂上響起。黑暗中我隱約看到了他從天花板裏探出的腦袋,我被嚇了一跳:“我的媽啊!你怎麼……從這兒出來了?”
安全通道的門被堵住,靳安是從天花板上的通風口爬過來的,我正要擔心他觸碰到上麵的血蟲時,他卻打上麵跳了下來。跳到了監控板上,他站到了我旁邊,我被他的舉動嚇的失聲尖叫:“靳安!你幹嘛呢!你不要命了?”
我嚇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他卻顯擺的晃了晃自己的胳膊:“沒事兒,我在樓梯間裏找到了一身絕佳的裝備。這要是在遊戲裏,那絕對是頂級配置啊!這些血蟲算什麼,老子穿著這身裝備根本不會掉血的啊!”
“你穿的是什麼啊?”我大概能看出,靳安好像是穿了一身的塑料工裝,“怎麼還有點臭啊?”
“哦,這是工作人員疏通下水時候穿的。”靳安得意洋洋的說,“絕對的安全密封,屎都進不來,更何況是血。”
“……”靳安的比喻方式,也是不知道讓我說什麼好。
有一點靳安沒說錯,這身衣服的密封效果確實是非常的不錯。天花板上的血滴落下來掉在衣服上也隻是滑下,血蟲根本咬不穿。從血水裏走過,他暫時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