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氣得咬牙切齒,卻偏生使不出一點力道,當真氣苦得很,尤其想到那藥是自己自願吃下,更加鬱憤難當。
“更何況雅竹曾經說過,青龍護法素來獨來獨往,不與人交。試問這樣的人,又怎會輕易叛主呢?也不對,確切地說,你們之間不應該是單純的主子與下屬的關係,否則為何青龍常年駐守閣中,而閣主您,卻處處縱容不理呢?即使青龍護法出手毒辣,幾次三番傷了閣中對他不敬之人,您不也是睜隻眼閉隻眼麼?”薛無憂緩緩道。
此言一出,赤焰的臉色更加難看,青龍也是大驚失色。渾不料眼前少女僅憑她人口中隻言片語的信息以及適才的觀察推測便道出了這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確實是秘密啊,有誰知道,素來孤僻的青龍護法與高高在上的閣主竟是親兄弟呢?
“雖然之前沒有親眼見識過,但我想,堂堂赤焰閣主的功夫應該不俗。而青龍護法你,雖然擅弄毒物,但武功必定是不及閣主的,否則就不會常年呆在閣中守關而不外出執行任務了……”說到這裏,略微頓了頓,故意忽視青龍抽搐不已的嘴角,繼續緩緩道:“而我,當然知道那‘妖嬈’的藥性其實沒有那麼厲害,且白虎護法與閣主並沒有近距離的接觸,想必效果也是不佳。初時可能還有點用處,但這麼久了閣主應該早就恢複了,因此在跟青龍護法過招時不可能處於下風,就算是平手也很奇怪。但是二位卻樂此不疲地一直纏鬥,所以我也隻好順著你們的意思認真觀賞嘍。”言罷,還擺出十分無奈的模樣,著實叫人恨得牙癢癢。
“你!”赤焰青龍齊聲喝道,敢情自己二人方才一番謀劃到了她的眼中,竟成了可笑的把戲,這怎能不叫人氣憤?隻可惜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縱然氣惱異常卻也隻有任人處置的分,並且兩個老江湖還是栽在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手中,更是……唉!
“想不想看看赤焰閣主的真麵目?”薛無憂側頭衝著蕭慕寒道。
蕭慕寒微笑不答,下一秒,長劍卻猝然出手,那樣近的距離,都道這赤焰隻怕性命難保。孰料那急促的劍光竟隻削下麵上那層薄薄的人皮麵具,而沒有傷到赤焰分毫!這樣恰到好處的力道和精妙無比的劍術,當真叫人看得眼花繚亂,心下暗暗讚歎不已。
“了不起!“薛無憂斜睨了蕭慕寒一眼,雖然心中亦有些稱道,麵上卻擺出一副淡淡的神情。
待轉頭看向那麵具下深藏許久的容顏,二人不禁一怔,蕭慕寒歎息道:“真是想不到啊!”
“是啊,想不到……”薛無憂也低聲道。
現下,便是明眼人也能看出,這赤焰與青龍的關係啦。雖然不是一模一樣,但那般年紀,那樣相似的麵容輪廓,任誰也猜得出來,他們,原是一對兄弟,親兄弟!
“我知道‘花塚’之人素來行事不羈,我騙你在先,如今,隻求你放了他,我任你處置!”青龍忽然開口道。
赤焰聞言一驚,神情頓時複雜起來。
“大哥,你庇護我多年,如今,也該是我還清的時候了。”青龍看著赤焰的側臉,一字一頓緩緩道。
“不要!”仿佛意識到青龍語中的真正含義,赤焰失聲驚叫道。
然而,卻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