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那的焰火,是短暫的燦爛,徒留下殘酷的憂傷。
當金色的微光燃起,“薔薇鞭”瞬間滑落,重新卷回薛無憂腰間,下一瞬,蕭慕寒則一把摟住薛無憂纖腰,轉眼間已退出青龍三丈之外。
與此同時,青龍竭盡全力的一掌將赤焰拍出丈餘,那枯槁清冷的麵孔綻出一抹解脫的笑容,霎時消失在耀眼的毒火之中。
“‘焚心焰’!想不到,他居然身種毒火,這麼極端……”薛無憂喃喃道,滿麵歎息之色。
赤焰臉色鐵青地望著那熊熊燃燒的金色火焰,將那青灰瘦削的身影一點點吞噬、淹沒,這就是你所謂的犧牲麼?因為被我護在羽翼之下,所以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報答、來償還?原來兄弟多年,最終,卻是落得這樣的下場麼?
還是,你也是恨的嗎?恨這許多年來一直屈居我之下,一直被我所壓製,隻得做了護法?若是如此,又為何不搶不奪呢?我,寧願你與我搶與我奪,也斷不願意,你這般犧牲!
一滴瑩光閃在眼角,轉瞬即逝。再回首,仍是那張蒼老的麵容,深沉,淡定,瞧不出絲毫悲傷。
“若非反應迅速,隻怕我們此刻,也早已葬身其中了!”蕭慕寒冷峻的麵容看不出絲毫惋惜,微微的惱怒中透出淡淡的恐懼。幸好!幸好及時退出了那場焰火!餘光盯著身側神色抑鬱的人兒,溢出些許溫柔之色。
薛無憂有些苦惱地皺了皺眉,她當然明白那青龍本是想要同歸於盡的,隻是此刻,他這樣的極端卻又叫她想起他那時說話的語氣神態,他要她放了赤焰,用他自己的命來換!陰毒也好,卑鄙也罷,這個人,最後,卻竟是如此下場!然而他們兄弟的情誼,果真很好麼?要知她自小便是獨生女兒,沒有兄弟姐妹,這些年來亦是與師父一起,住在與世隔絕的花塚,這世間的感情,畢竟,沒有那麼深刻的體會。
赤焰忽然轉身,陰鷙的眸子死死盯著薛無憂,下一刻,卻迅速地襲向雅竹。雅竹一驚,那種仿若與身俱來的恐懼如同毒蛇一般緊緊縛住了她的手腳,就好像多年以前,這個高高在上的男子奪取了自己的自由與純潔,將她推入這世間最汙穢的血池,從此,便是萬劫不複!
她便是這般驚懼地望著突然襲來的赤焰,嘴角滑過一絲苦笑,不是不想躲,而是,無處可躲!
“噗!”灼熱的液體如同噴射的雨花落在細白清麗的麵孔上,睜開眼,卻是那黑衣冷麵的男子擋在了身前,眼裏,是滿滿的情意。雅竹頓時渾身僵住,卻還是伸出了攙扶的手。
赤焰的攻擊太過突然,任誰也沒想到他出手襲擊的人不是薛無憂也不是蕭慕寒,而是一直靜立遠處的雅竹。是以薛無憂二人並未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若非一邊的玄武忽然衝出接下了那一掌,隻怕此時的雅竹已然香消玉殞。當第二掌推出的時候,碧綠的“薔薇鞭”已如靈蛇般襲來,恰到好處的力道卷住了亦有些驚愣的赤焰,然而此時的赤焰已不是尋常的惱怒了,被縛的手掌一轉,竟生生將嬌小的薛無憂拖將過來。蕭慕寒猝不及防之下,眼睜睜看著薛無憂飛向赤焰,當下身形一縱,於半空中拽住薛無憂另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