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的臉色瞬間慘白,她竟有如此能耐?眼見廳中手下聞言俱是驚愕,心下不禁一沉,隨即冷笑一聲道:“黃口小兒,莫要危言聳聽!‘噬心’乃我用心血所製,憑你再大的能耐,也別想解了此毒!”
鏗鏘有力的聲音頓時止住了一時的騷動,赤焰冷眼旁觀,暗笑薛無憂不自量力。
薛無憂卻是不驚不懼,隻神色從容道:“能不能解可不是你說了算,若是不信,可以當眾證明!”淡淡的話語卻是擾亂了諸人的心思,眼前女子分明正值韶齡,麵孔雖美卻稍顯稚嫩青澀,如何能與執掌赤焰閣多年的閣主相提並論?可是自她出現後的一番作為還有那胸有成竹的態度,卻又叫人心生懷疑,莫名地心底裏亦希望她果真手段了得,可以解了束縛多年不得解脫的毒,以求不再受那“萬蟻蝕心”之苦。
赤焰眼中滿是懷疑之色,她到底是虛晃一招還是果真能解?然而赤焰素來驕傲,且縱橫江湖多年,即使薛無憂的能耐確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也斷不肯相信她能解“噬心”。
“怎麼?閣主是怕了麼?”薛無憂見狀,不禁淡淡一笑,推波助瀾道。
赤焰冷哼一聲:“你不必使這激將之法,本閣主倒也真想看看,你如何能解得了‘噬心’!”言下之意,已是一副準備看好戲的心思。
薛無憂粲然一笑,就連赤焰也不禁為之一怔。
“有誰願意以身相試?”清亮的聲音如同珠玉相擊,莫名的悅耳動聽。
然而縱使心中千想萬想,卻竟無人敢走上前去,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予眼前這位素不相識的少女。
薛無憂心下暗惱,哼!居然不相信本姑娘的能耐,真是豈有此理!
正自惱怒間,忽聞一個熟悉的聲音溫溫道:“老朽願意一試!”薛無憂聞言不禁一怔,他是……
卻見那青衣槁顏的男子緩步走來,莫道薛無憂心下大驚,就連赤焰以及赤焰閣眾人也俱是一驚,那人竟是青龍護法!
青龍護法,素來獨來獨往,平日裏亦是寡言少語。然而你若是以為他好欺負,那便是大錯特錯了。須知他善弄毒物,常年與蛇蟻蟲蠍為伍,若是惹惱了他,那死狀必是極為淒慘痛楚的。再者他性情怪異,除卻閣主以外,對任何人都不假辭色。所以久之,眾人對這位護法都是能避則避之,就連赤焰,也極少招惹他,就連任務,都極少煩擾於他。卻不料,他居然在此刻站出,這不是明確的叛離是什麼?難道,他竟如此信任這個少女?
“你!”赤焰驚呼道,隨即冷笑一聲,自己不察,想不到他竟是存了這個心思,原是自己太過縱容了,隻不曉得,他這條命還能留多久?
白虎則是一臉譏誚的神色,雅竹玄武卻是有些驚異。隻是想到當初毒龍洞中的情形,雅竹心下倒似有個模糊的想法,這個“花塚”,到底有多厲害?為何自己卻從未聽聞呢?
青龍卻是一派從容,瘦長的身影宛如挺拔的青鬆。薛無憂詫異地抬眼望著青龍,貌似自己跟他沒什麼交情吧?
“我欠她一條命。”青龍淡淡道,微眯的眼中含著一絲默默的懷念。
就知道又是她!薛無憂恨恨地想,哼,年輕的時候不知道招惹了多少事,如今卻叫她來承這份情,真真,很挫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