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尖銳的男聲響徹春瀾閣,驚醒了沉睡中的尋歡客,也驚動了被窩中的薛無憂。
憤憤地穿起衣服,薛無憂恨得牙癢癢,居然敢攪了她的美夢。她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大膽的混蛋,既然惹了她,就得付出代價,哼!
“你……我……這……”段飛語無倫次道,看著赤身裸體的自己和懷中同樣一絲不掛的女子,隻覺腦中一陣轟鳴。
倒是懷中的女子神色鎮定,麵色如常,隻是定定地看著段飛,一言不發。
段飛見狀,反而愈發羞惱起來,真是奇怪,明明是自己占了她的便宜,怎麼如今卻感覺好像自己被她怎麼了似的?而且……用力地捶了捶腦袋,為什麼一點映象都沒有?隻依稀記得昨日一直與她把酒言歡,喝著喝著就沒有意識了,難道是酒後亂性?念及這個可能性,段飛頓時愣住,越想越覺得頭疼。
咦?聲音是從這裏傳出的?薛無憂,不,確切地說,應該是風二娘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廂房。居然是這裏?可是,她怎麼會……
略一思索,風二娘還是毅然地推門而入。
伴隨著猛烈的推門聲,正慌慌張張穿著衣服的段飛頓時驚住,連外衫從肩上滑落都未察覺。此刻的他,身上隻著一件雪白單衣,而且因為手忙腳亂未及扣上,所以微微露出些許白皙的肌膚。
風二娘見著段飛本就愣住,再一見他此刻的穿著打扮更是驚愣當場。這是怎麼回事?
倒是床上的女子,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烏黑光亮的秀發垂順地披散在肩上,因為剛剛醒來,愈發顯得慵懶迷人。
原本從容淡定的模樣,待見到風二娘卻仿佛一驚:“媽媽怎麼來了?”
“蝶……戀!”風二娘頓了頓道,眼光犀利地盯著風姿綽約的女子。
“蝶戀?”段飛聞言不禁一愣,她居然是蝶戀,春瀾閣四大花魁之一的蝶戀?
蝶戀卻似沉思片刻,忽然抬頭衝著風二娘微微一笑:“媽媽,昨日段公子與我相談甚歡,故而在此留宿一夜,可是有什麼不對麼?”
不對?當然不對!而且還是大大的不對!風二娘眉頭微蹙,奈何卻是無話可說。如今狀況不明,若說段飛前來尋歡,蝶戀此舉也說不上什麼不對。隻是,問題在於段飛到底是不是來尋歡的?至於蝶戀,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說不上來,隻得沉默。
“讓開讓開快讓開!”正自僵持見,忽然聽到門外一陣喧嘩。
好熟悉的聲音,段飛眉頭一皺,驀地心頭大震,是染塵!這麼說,他也來了?不行!決不能讓他瞧見自己此刻的模樣,否則豈不是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然而越是慌亂就越是出錯,衣服穿不好也就罷了,偏偏當著風二娘的麵又不能四處竄逃,當真是頭疼不已。蝶戀卻隻是微笑,眼光淡掃,卻又似一直看著段飛。風二娘則是暗自打量著蝶戀,說起來,她們之間,似乎真的不甚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