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一:聽君一席話 勝讀十年書(1 / 1)

一位通漢語的美國在華研究生對我說:“很多場合,中國人會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在譯成外文時,就是朋友來了,我很高興(It is alleasure to greet a friend from afar)。這是一句很普通的話,看不出有什麼雋永之意,由此我倒不能理解孔子的偉大了。”我回答,此話前麵還有一句: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兩句連起來,是一個聯立方程組,即朋友從遠方來,必帶來遠方的信息,必有新的見解,越是從遠處來的朋友,越會給你帶來新的驚喜。與朋友談,就是在讀一本新書。在沒有印刷術,沒有郵政,更沒有網絡的時代,遠方的信息有多麼珍貴,可想而知。即便交通通訊如此發達的今天,能與來自遠方的朋友進行無障礙的溝通,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不是誰都能做得到的。吳偉的“有朋”,講的既是她多年與外國人打交道的故事,又是她的心得。

回憶我幾十年來的知識、見解及智慧(如果有一點兒的話)的源泉,無外乎上學、讀書、交友三項。中國的教育往往強調博聞強記,而缺乏討論,難免有讀死書的陋習。課餘或業餘讀書,與作者又難有交流。而與朋友交,往往會產生思想碰撞,及至火花四溢,所以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之說。

我以為,有足夠的真情朋友,有幾架子值得讀的好書,一生不孤矣。看到吳偉的文稿《有朋.有書》後,我要說,我喜歡這個書名,也喜歡書中的故事。還要多說的是,我自離開國務院新聞辦公室之後,把連續多年的積累湊成幾本拙作,其中多有吳偉的創意和鼓勵。我的第一本書——《向世界說明中國》就是她竭力主張的,因為她不僅是讀書之人,也是出版之人。我勉為其難地完成了任務,沒想到,竟如她所預計的那樣,受到了讀者的歡迎,五年間竟再版了十次。

在這兒,我特別願意向青年朋友說明的是,擇友也難。古人有雲:“人無癖,不可與交,以其無深情也;人無疵,不可與交,以其無真氣也。”所以,魯迅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當然,在當今之社會,隻有一個知己未免嫌少。我選擇知己至少有兩個條件:一是心地善良,為人坦誠;二是喜好讀書,廣有見地。讚成我此意者,就請先讀這本《有朋.有書》吧。

§§§序二:書在心中 心在書中

先賢們曾教導我們,人生“不亦樂乎”之事有三:一曰耕種,二曰讀書,三曰交友。這其實代表了農耕時代中華文明進步的人生追求,社會和諧發展的真諦。讀了吳偉同誌給我的書稿,從中看到了她“有朋”、“有書”的感悟,其情其境其書其論,頗有傳統文化的新韻,樂以為序。關於“有朋”,趙啟正同誌有言在先,我隻說說“有書”吧。

吳偉的“有書”,是意義深刻的“有書”,包括了三十多年讀書、教書、編書、寫書、出書和向世界推廣中國的優秀圖書。一生為書幾乎是她生活、工作和職業生涯的主體,也是她執著的信念和追求。在學校裏以書為伴,在出版社與書結緣,在機關組織寫書、支持出書並且力推“中國圖書對外推廣計劃”,與五洲四海的出版傳媒機構和出版界的人士建立了合作互動的關係,“有朋”自書中來,“有書”隨朋友去,她為中國圖書走向世界作出了貢獻。這就是她“有書”的特別意義。

《莊子.秋水》北海若曰:“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曲士不可以語於道者,束於教也。今爾出於崖涘,觀於大海,乃知爾醜,爾將可與語大理矣。”這裏講感知事物、論述道理都受到空間、時間、經曆、見識、思維習慣等方麵的影響和限製。要走出褊狹,追求真理,就應當到廣闊的知識海洋中去。今天,如何在全球化和大開放的環境下,理性、客觀、寬容、自信地理解和認識外國人,外國事,在社會製度和文化差異造成的隔阻中學會對話、交流、溝通,達到互信、合作、共事,我看最好的辦法是多讀書,了解別人的思想,認識別人的世界,在心靈上實現交融互動。

我以為,為書的一生是幸福的,因為有書才有文明的傳承。

書籍是人生智慧的結晶,一切政治、經濟、文化、科學、藝術見諸成果,都彙集在書中,一本書就是一個精彩的世界,能使人在有限的生命曆程中最大限度地獲得知識和力量。

書籍是人類永恒的記憶,一切人類活動的曆史都固化在書中,延伸了曆代人類的認識和實踐,留下了地球一代一代的永恒記憶,使得後來者能夠在前人達到的知識高峰上攀升。

書籍是人類文明進步的階梯,一切文明的演進都如登山,每一代人創造的文明成果都會變成下一代人繼續前進的台階,在新的起點拾級而上,向文明的巔峰進發,靠的就是書籍。正因為有書,後來者才不必萬事從頭再來,從而加快了文明的前進步伐。

人愛讀書品自高。但願更多的人“有書”,而且是書在心中,心在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