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也隨她而去了。
魂飛魄散,連忘川都不可共赴。
……
這場戰爭,她從一個五階的修仙者走到了七階,可以是賦異稟。
而她也在這些如書人講述的一個又一個的故事中,終於想清楚了一直從未想清楚的道。
世間之事,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因緣兩字最難清,平衡二字又豈非是常人可以估量。
所謂的正義和邪惡自古以來便是相依相存,難分難舍,不是東風壓倒西風,便是西風壓倒東風。好比五千年前世間的渾噩,又好比戰前的正派下。
笙歸一味地想著身為修仙者對於惡的約束,於是他便大肆動作,他看似在消滅惡的力量,卻又何嚐不是在破壞因果。
真正的道在於一個悟字。
世間萬物皆有存在的道理,無論正邪,他們皆有他們的因,他們皆有他們的果。
而當萬物不按其根本而發展,謂之失衡時,就如同這次被助長滋生的死氣,隻有防止了真正的失衡,才可謂行之大道。
這其中掌握的是一個度,而這個度就是對於下的品讀,對於萬道的接納。
……
忘川,奈何橋。
身姿窈窕的女子懶懶地倚在橋頭,百般無聊地望著上空——全是看不清的黑霧。
“孟娘,孟娘。”姑娘一把抱住女子的大腿,仰著腦袋,白色長帽的四個字隻能看清楚一見發,另外一個字——財,都快掉下去了!
孟娘無奈,隻好為姑娘正了正帽子。
“怎麼了,阿安?”
“凡間的事情應該解決得差不多了吧。”常安期待地看著孟娘,“那我和哥哥可以去找落落了對嗎?上次我還看見她那隻雲翼鳥了呢,就是太胖了,脾氣也暴躁,看著我親近落落,居然想要一屁股坐死我!”她臉皺著十分生氣,揮舞著拳頭。
“現在可以了。”孟娘笑道,“她如今已經想明白了屬於她的道,餘生對於她而言隻要一直秉持著,不忘初心,就不會出大的意外,甚至以後的某一,待她飛升你都可以找她玩,不必受規則之力的限製。”
“可是現在她才七階。”常安歎氣,耷拉著腦袋,“算了,還是我找她玩吧。”
“起來,我好像一有意識便成了神仙。那如今落落悟的道是唯一正確的嗎?”她好奇。
孟娘揉了揉她的腦袋,“世上沒有什麼答案是唯一的。就好比你記得落落身旁的那個孩子嗎?”
“就是冷冰冰拿著劍的那個?”
“對。”孟娘笑了一下,“他對於這下的品讀也有著他的見解。若是他會隨著他的成長終有一慢慢掌握著其中的度,慢慢地完善出他的道,那麼以後他也會終成正果的。”
“這麼,世間每一個人都有可能?”
“當然。就看他們能不能敵過自己了。”
“阿安不明白。”姑娘撇嘴,“那個笙歸也堅持了那麼久,為何卻沒有他的正果?”
“他啊。他其實和落落所悟的道很接近,他們都參悟出這個道的約束及規則,可是與落落不一樣的是,他完全依附於這所謂的他感悟出的不完整的道,並將它當做真理;對於萬物,他並未去接納和包容,不容許自己的道被質疑,他自己也未曾反思。於是他就在這個錯誤的道上,愈行愈遠,實際若有一他一朝頓悟,或許也能夠踏入為仙。隻是他心魔早起,又選擇放棄,所以才會鑄成最後的後果。”
常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高興地道。
“反正對於知曉忘川存在也不會再影響到她的因緣和悟道了,所以我就可以常常陪著落落也沒有關係了吧。”
“蠢阿安。”少年麵無表情地雙手揣著衣兜,走了過來,“你看看那丫頭還需要我們陪嘛。”
“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對未來充滿迷茫的姑娘了。”
“而在這世間,她亦不是踽踽獨行。”
……
“……我不管!我就要陪!”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