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鬆沒有見過三十六名天罡劍齊齊運轉的情形,事後當朝十迪向青鬆講起當時三十六劍對上魑魅的時候情形便讚不絕口,以八字形容:
劍龍纏臂、旗火漫天。
由此可見天罡劍陣的厲害之處。
三十六天罡劍經此一役也身受重傷,嗔崇掌教見狀大怒,責令真武宗執法師弟伯瑞悉心調教,此後三十六齊齊閉關苦修。
陳吾見三十六人都進入墨陽境界後覺得時機成熟,這才發布真誥榜文,著令三十六天罡劍下山行走世間,這三十六人的再次入世也表明了陳吾打壓禪宗的強硬態度,而這三十六人更挑撥那些不務正業的遊俠兒,隻要燒毀禪寺便立即支付銀兩,偶爾點撥一二人傳些入門口訣或送別人一柄修煉的時候不小心出錯而報廢的法器,那些向往仙俠劍俠的遊俠兒便感恩戴德、不遺餘力地幫助道門(禁)衛做事。
最後蔓延到整個大唐,所有人都想要得到那些劍俠們青睞和賞賜,將禪宗視若殺父仇人。
雷火中直奔青鬆麵門而來的長劍帶起呼呼風聲,一團熱浪撲麵而來,壓得青鬆差點窒息。慌忙鎮守心神的青鬆頓覺後背火辣辣的疼痛,以前炎陽勁可是不傳之秘,整個真武宗就伯瑞、伯偼才會。看來為了提升道門(禁)衛整體實力,陳吾竟然將這秘籍傳了下去,果然是好魄力。
三十二看著長劍朝著不閃不避坐在門檻上麵色遲鈍的青鬆射去,以為青鬆被嚇呆了:“不過是沒見過世麵的小子罷了,哪裏有三十六說的那麼邪乎。”眼看那顆腦袋便要被長劍劈作兩半,心中沒來由一緊,那渡向長劍的真元驟然停滯,如在水渠中奔湧的激流忽然被一枚巨石攔腰截斷。失去真元牽引的法劍斜斜落下,劍身包裹著的雷火也刹那間消失得幹幹淨淨。
長劍有氣無力地插在地上,不偏不倚,剛好是前一刻青鬆將它拍飛時候的地方。青鬆嘿嘿一笑:“你屬明堂,而我則是問天堂的人,師兄向我遞劍卻是你的不對。”
“你會蠱惑之術?”三十二怎麼也不明白為何真元忽然停滯,還沒等他查明原因,那阻塞的真元又已經豁然而通,想不明白的他隻得用一個解釋來安慰自己,那就是眼前這人會妖魅的蠱惑之術。
三十二身後一直沒說話的兩人重重往地上吐著唾沫:“問天堂?什麼玩意兒,手下沒有半個道門禁衛的無丁將軍而已,還配列入真誥之中。”說罷又是兩道長劍飛射而至。
叮——
悠長的聲音回響在古色古香的寺廟上空,聲音越過層層疊疊的樹冠,一點點消失在空中。青鬆產生而起,手中依然多了一柄出鞘長刀,刀長四尺,騰騰殺氣在刀尖蕩漾。
那些站在廟門後麵的眾僧侶隻覺眼前一花,門口已經失去青鬆聲音。
“疾——”三十二暗暗吃驚,猛然豎動劍指,插在地上長劍拔地而起朝著空中射去,還未靠近青鬆猛然回身,雙手握著的妖刀果斷力劈,將法劍斷為兩截,又一個晃步依然到了三十二麵前,刀身一個斜排將三十二右邊那個道門(禁)衛拍非過去,隨後又一刀砍在另一名肩頭。那名道門(禁)衛在驚訝中軟軟地倒了下去。
青鬆並沒去拔嵌在道門(禁)衛肩頭的妖刀,站在三十二麵前,傲然地注視著三十二:“我說過,你不是我對手。”
“你敢和我們作對?”三十二同樣注視著青鬆,眼神很複雜,有不可置信也有被挑戰的羞憤。他口中的我們並不是這三人,而是三十六天罡劍以及數千名道門(禁)衛。
“一般說來。”笑嘻嘻的青鬆相互揉著的雙手捏成拳頭,毫無征兆地猛擊在三十二鼻梁上,三十二驟然遇襲身子情不自禁往後倒去,心中不住呐喊著:還有王法嗎?還有規矩嗎?修道者不都是鬥劍鬥法嗎,怎麼就動起拳頭了?這個莽夫!
青鬆如市井潑皮一般騎在三十二身上,拳頭如雨點一般往著對方身上招呼,別看他是一通亂揍,心思卻明細著,每一拳落下去的時候都是三十二剛要聚集真元試圖反擊的地方,無論真元從心田往哪一出彙聚,青鬆拳頭就往哪裏招呼,直打得三十二如爛泥一般癱在地上才住手,起身往三十二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小爺和什麼人在一起要你們操心個球!”和青鳥部那些漢子相處數年,多少也沾染了青鳥部勇士們的口頭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