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十迪聽得心頭大震:“原來羅紅元魂竟然被你攝走,想來他當初也曾打算擁有‘棹軒’雙刀,隻是為何依然是用劍?”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棄劍,他的所有心思都在那什麼極道之劍上,他將九成元魂奉獻給我們,隻為求取我們身上一滴碧血,正是因為碧血之故才讓他晉級涅槃期,擁有最純正的鬼炎寒氣,可惜那斯狡猾,竟然在他冤魂中藏有正一宗那些修煉者的氣息,平白讓我吃虧不小。”
那人影說的自然是羅紅元魂中幾十年積澱下來的道門真元,見朝十迪原地沉默便又說到:“我們同樣可以讓你擁有鬼炎寒氣,隻需要將你元魂獻出來。”
“我希望你們能幫我渡過那段天塹,可是我又沒有禦空之術,所以我希望你們載我過去。”
“不行,身為妖魅族最有純正血統的我們,是不允許任何生物騎在我們頭上,更別說你這樣的人了。你既然來了,便隻能將元魂交出來。”那身影在空中桀桀地笑著:“因為沒有我們許可,你是不能離開這片天地的。”
“別鬧了。”又一個聲音在空中傳來,是一個女童的聲音,悅耳清脆如三月黃鸝一般讓聽者沒來由地愉悅:“我弟弟胡鬧先生不要介意,我們雖為刀靈但絕不欺生,信奉公平交易,若是先生不願意與我們交易,我們自然送先生離開這裏。”
朝十迪一聽這話心頭總算送了一口氣,隻要還有能講得通道理的人就好,這世界上最難應付的就是那些一根筋的腦袋瓜:“除開元魂之外我要如何做,你們才肯渡我過去?”
“怕是沒有了。”那女童的聲音平靜遲緩地說道:“我們不像你們修道者,心魔橫生,最初我們成長是需要一些元魂,不過現在尋常元魂已經無法令我們又任何成長,在下這就送先生出去。”
“好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另一個聲音中帶著極度的不滿:“就算是毫無用處的元魂對於我們來說也能裹腹,再說姐姐又何必瞞我,連我都能察覺到這人冤魂中帶著紫光,是上好補品,難道姐姐還不能看出?我不管,我就要將他留下,如果他肉身在外界潰爛,所有的元魂不都是我們的嗎?”
“別鬧了。”那女童聲音微微遲疑,就像一個姐姐看著弟弟滿身泥濘想要數落幾句卻又不忍說話過重一般:“這道紫光似乎極像主人提起過的氤氳之氣,以你我實力若真將它吸納反倒是禍非福,隻有那些大賢能者胸有千壑才能以一點浩然意孕育出氤氳之氣,這樣的人往往有著震撼心靈的力量,與我們不和。你忘了正一宗那些修道者的真元味道。”
“管他和不和,困死在這裏再說。”男童的聲音顯然對姐姐的話渾不在意:“肉身都敗了,就算是神佛的元魂也不過是無根的浮萍,在水上漂得再久也終究逃不脫枯萎的命運。”隨即便有一陣寒風拂來,天地一片清朗,初時那混沌也一分為二,在上與下之間自有一到縫隙出現,而朝十迪便站立在這道縫隙中央,身下是茫茫虛空。
“你可千萬不要妄動,這片虛空之下究竟是什麼我們也不知道,曾經我和姐姐一直往下飛行,直到精疲力竭也沒有落到底點,隻察覺越是向下越是有總令人壓抑的力量傳來,能令神智遭受侵蝕。也許你的元魂從此就被放逐於這虛空中,我可不願意看見到口的美味飛走。”
“弟弟你總是改不了胡說的習慣。”女童嘻嘻笑著,似乎對弟弟這樣的習慣已經習以為常,朝十迪聽來卻驚了一把冷汗,心中很願意相信是那童子狂言妄語,但身下卻真真切切的是一片虛空,若是元魂真被放逐到這片虛空中怕是此生再無望見著外麵的世界。
似乎看出朝十迪怯弱的心思,女童笑道:“先生不用擔心,這裏雖然自成一片天地,不過是掌間乾坤罷了,廣袤有限並非如弟弟所言,我這便送先生離去。”
“不能離開,我要他留下。”男童聲音尖銳而執著,帶著毫無回轉的語氣:“我要他的元魂。”
朝十迪心中焦急,聽起來對方似乎真有將元魂禁錮在這乾坤裏的能力,如果外麵肉身損毀,自己元魂便真是如無根的浮萍,消散隻是時間的問題。六神無主地站在虛空中,看著那兩道模糊的影子不該如何是好。
刺天劍靈同樣沒有顯露過身影,不過身上散發著天生的邪氣,顯然在心智上比這兩道刀靈要成熟得多,至少他學會蠱惑,從來不直接說明自己意圖,隻是用一些旁敲側引的言語來引導誘惑對方。
想起刺天朝十迪這才啞然失笑,自己竟然把這樁事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