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電光在眼前乍然攢動,從羅紅耳、鼻、眼中奔湧而出,緊隨其後的是無休無止的濃黑鬼炎寒氣。
可憐羅紅神光期修為,再往前一步便能邁步進入傳說中的太虛之境,將修道界至陽之氣以及妖魅的鬼炎寒氣利益轉換,最終卻因連番遭遇,初是元神分身因三青鳥的幹涉而被斬殺,後又遇上融合了傷魂與戒魔玉兩大奇石的煌光戒魔珠而導致兩次法劍破損心神失守,最後遭受至陰至陽之氣反噬。
煌光戒魔珠在掃除陰霾後便合二為一歸於朝十迪掌心。右手掌心微微發熱,似乎有東西沿著朝十迪筋絡鑽入體內,朝十迪眼下哪裏還顧得這些,略微查看身體並無異樣後又才將生之息喚回,照拂左右。若非它將羅紅那驚天一劍大半威力攔住,獨獨憑借煌光戒魔珠以及朝十迪現有修為怕不足以擋住這闊囊道法極致的驚天一劍。
“不單是你,森冉也將要應劫。”
“憑你?”羅紅在空中爆出驚天笑聲,匍一張口,無數鬼炎寒氣竟然從口中滾滾而出,羅紅卻渾若無覺:“為何你要多管閑事,我們已經拿出極大誠意,甚至並未傷害你那弟子分毫,隻想有人看著我闖下的這片霸業,陪我一起分享,嗔德嗔崇也還罷了,居旋山、陳吾這些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憑什麼能坐掌天下道宗?嘿嘿…我得不到的東西他們也別想得到,看著吧,就算沒有了主人,我主人的主人也將這片蜀地群山連橫合縱,郭答山後麵還有百族萬妖陳兵待命,當他們都歸於統天帥麾下之後,便是劍指長安之時。”
“明天的事誰知道會朝什麼方向發展,可惜你沒有機會看到了。”朝十迪輕輕撫動生之息,珠身旋轉閃爍,下一刻已然出現在羅紅天靈處,遙空用力,一道精光已被斂入珠身。
羅紅龐大的身軀裹著黑袍無力地墜落到熔岩中。
直到羅紅身軀完全被岩漿吞沒後,朝十迪才站在原地緩緩調戲真元,竟然驚異地發現真元竟然濃厚了不少,不過駁雜不存,真元中還夾帶著冷冷寒意,似乎是鬼炎寒氣又有些似是而非,所幸那道不知來由的真元暫時沒有異樣,但這種感覺令他如芒在背,極度不自在,當今之計隻能是暫時按捺下來,等此間事了再行探查究竟。
先前一戰將半個涼亭和附近石階盡數毀去。朝十迪看著麵前這一切不禁犯難了,眼看便到最底層,沒料行百步半九十,到了這裏竟然功虧一簣,可恨當初竟然沒有多學學禦劍之術,而且身上也沒有劍,如何越過這天塹?“難道真要等到晚上,借助那家夥的能力躍空飛行不可?”此刻朝十迪又一次在心中下定一個他曾經無數次下定的決心:“抽空一定學習禦劍之術。”這也是朝十迪困惑的地方,既然獨辟蹊徑創造出一套屬於自己的功法,同樣應該創造出一套可以禦空飛行的路徑。
在這山腹中,沒有天時,朝十迪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左右等了一會猛然眼前一亮:“棹軒雙刀已然生靈,豈非可以讓他們幫忙。”隨即由自言自語道:“終是不妥,若是用雙刀過去,便算是受了森冉好處,我又有何顏麵再向他出手?”說罷將左掌生之息端在掌心,問道:“你說這該如何是好?”
珠子平靜地在掌心旋轉。
朝十迪歎息一聲起身朝回路走去,往上終究是要容易的多,不多時便來到先前那處石亭,石亭裏已經不見老人身影,隻有那錦盒孤零零地擺放在石亭的地上,如兩個被遺棄的小孩。
這些老人從來都沒有過離開山腹重見天日的打算,自然不可能往上走離開這裏,往下朝十迪卻從來沒有見到其身影,想來也是和最初那老人一樣跳入熔岩中。
朝十迪徑看也沒看錦盒中擺著的笑鵠錯,盤坐餘地,雙手分別按在雙刀刀柄處,神識透過雙手傳入刀身。恍然間仿佛自己置身於另外一個時間,這裏空洞、孤冷、昏暗,僅有兩道身影在空中相互追逐嬉戲。
奔在最前麵的那道影子猛然停在空中:“又有一個靈魂過來,這人我又印象,他又回來了?”
後麵那道影子瞬間纏住前麵停下來的影子,嘻嘻笑道:“好姐姐,總算讓我追上了,你可得應了我。”
無數養霾彙聚在朝十迪腳下,讓他看不透這片世界,也不知道這煙霾下麵是實地還是虛空,令他不敢妄動分毫,隻能站在原地仰望上空:“在下朝十迪,還請兩位施以援手。”
後來的那道影子不耐煩地道:“管你是師弟還是師哥,來這裏便須得將你元魂奉獻給我們,若是你元魂耐吃可口,我兩倒還可以為你做一些事,反之則滾出我們的家再也別來打擾我兩。哦,我忘記了,沒有了靈魂你下次再也不能進入這裏。”
“沒有了靈魂,我豈非成了行屍走肉?”朝十迪聽言笑了,這小孩倒是會唬人。
“我會留下半絲元魂在你體內,對你而言反倒是有益無害,這樣你可以醉心追求於你們所謂的大道,不受外物羈絆。那個背大劍的男子不就是如此嗎?可惜他元魂雖然強大,可惜駁雜不純,無味!”那道影子盡管停留在空中,可是任憑朝十迪如何努力也看不清對方麵容,甚至隻能看見兩尊半尺高的模糊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