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十迪始終相信,山石有靈魂、有生命的,若非如此又如何醞釀出天地奇葩的玉石?山川若沒有思想又如何會有消亡,化著千裏平原沃土;若非有生命,怎麼會有新的山川隆起。
有創造、有毀滅;
有上升,有沉淪;
這便是朝十迪眼中的山。
一座座山在雨水洗刷中,在歲月長河裏消亡,一座座山有在月落星移間拔地而起,是生而又死,是死而又生。
這便是山的力量與思想。
磅礴的真元筆直穿入身下石亭,轟在身下突兀出來的這塊巨石的根部。掌心間那枚早已蓄勢待發的珠子順著朝十迪真元在山石中央飛行,朝十迪感受到石珠的喜悅,就好像長時間離開水澤的遊魚回歸江河一般,歡欣地在水中穿梭。
火紅的岩漿飛濺百尺。
石亭遭受‘思川崽’一擊後如被切著兩塊的豆腐般散裂開來,以朝十迪腳下為界,身前那半塊石亭在漫天岩漿和煙塵中劃入身下那片火熱的地底。
“你給了我無數的驚訝!”熔岩中一道身影踏著虛空緩緩走出,那道人影每踏出一步,一道濃厚的黑蓮便在他腳下綻放,那道人影穩穩踏著黑蓮出現在上方:“我看不見你體內半點濃鬱如墨的真元,但這樣的破壞力恐怕也隻能是墨陽中期甚至巔峰期才能擁有的威力,你以為轟掉石亭我便無可立足?”
朝十迪驚疑地看著羅紅腳下一朵朵盛開的黑蓮,蓮葉根部卻是由無數道電光閃爍凝聚。由墨陽期才能自如驅使的雷電凝結的蓮花中充斥著狂暴的鬼炎寒氣,若非神光期修行者又如何能做到?
“交出你的元魂!”黑蓮上人影高高躍起,長劍在他手中猛然刺天而出。恰在此時,虛空中一道電光閃現打在長劍頂端,真元激蕩下電光如星芒般飄落,再而將羅紅整個人包裹在其中。
長劍由上而下遙空朝著朝十迪刺來。
眼前視線皆白,耳畔隻有電弧在空中閃爍時嗚嗚的聲響。
星紋盾、生之息、煌光戒魔珠。
麵臨生死關頭的朝十迪瞬間將身上所有法寶打出。
長劍上電光直劈而下,本已不堪重負的星紋盾在一聲脆響中碎成粉末,那號稱防禦第一,幾近靈器頂端的星紋盾在沒得到朝十迪及時修繕,終於在極道之劍下碎裂。
劍光直入第二重,直到此刻,朝十迪才模糊能察覺到一點劍影,但他已來不及做出反應,星紋盾和他心血相連,星紋盾受損他自己也遭受反噬,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鎮守心神,靜待天命。
劍光長驅直入,和生之息撞在一起,漫天真元激蕩著剩下岩漿,整個山窟充斥著朝十迪真元及鬼炎寒氣。二者如天如地,上則奇寒,下著炎熱。鬼炎寒氣彌漫於山窟,在炎熱的山壁上凝聚著斑斑點點的霜紋。
繼而雷光閃爍,那原本還寒冷如極地的鬼炎寒氣瞬間轉化為濃鬱的至陽之氣,電光和生之息交織在一起。朝十迪明白那是羅紅瞬間轉化將鬼炎寒氣轉化,糾纏住生之息。
一道長劍從電光中閃現,夾著山傾之勢繼續朝著頭頂落來。
朝十迪心中暗自焦急,如果長劍破開煌光戒魔珠防禦,自己便隻能引頸待戮。沒有料到那所謂極道之劍竟然是如此威猛,整個天地在這一劍麵前也俱是黯然失色。可恨那氤氳之氣自己卻不能如臂指使。若是當初能學會紫府元音功第三重,怕是便能化解這雷霆一劍。
長劍一繞開生之息便立即又轉化為鬼炎寒氣,滔天妖氣附囑於刀身,迎風而長,瞬間已成為倚天巨劍,劍刃上遊魂邪靈對身畔煌光戒魔珠不管不顧,直直朝著朝十迪天靈射來,隆隆雷聲中竟然帶起淒厲鬼嘯。
山窟中煌光湧動,煌光戒魔珠在煌光中一分為二,一大一小左右互繞。大珠若空環在遊魂邪靈中旋轉,珠身通體碧透,一絲無雜。劍身上如狼煙般的鬼炎寒氣盡數被吸納於珠環之中。而小珠卻飛向朝十迪,在他天靈處遊曳浮動,灑落點點星光,那些遊魂邪靈還在三尺之外便消散於空中。
星光中透出森森寒意,落在朝十迪肌膚上卻無比清爽,胸中那股燥熱和惡悶蕩然無存。朝十迪驚詫地注視著眼前這枚珠子不禁淚流滿麵:“你終究沒有棄我而去。”在珠子中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麼淡淡的暗香若隱若無,盤旋於鼻際。
叮!
在脆響中,半支劍刃擦著朝十迪臉頰落下,隨即半空中傳來羅紅不甘的怒吼:“宿主,傷魂宿主?難道在你麵前就真的隻能铩羽折劍?”半空中羅紅臉色驚疑不定,身畔那如狼煙般濃鬱的鬼炎寒氣竟然一點點稀薄,七竅中隱隱有電光湧現。
跨過生死驚魂的那一刻,朝十迪反倒沒有半絲緊張,隻是平靜地望著虛空中高高在上的那道人影:“你的劫,應了!”
PS:還好,今天終於還是發出來了,這章還是沒有寫出一些我想要表達的東西,麵前算及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