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印於妖刀中的妖魂在今天已經是第二次反噬,也不知是這具妖魂稍顯強大還是因為禮器之法有疏漏,不過青萍螺老銅槍三人也多少會一些禮器之法,想來若是妖魂反噬應該也沒不算大事。
端坐地上的青鬆聽得老爺的話心中多少有些明白,因為這道神識太過於巨大,如果不能將他們引導,則會將體內所有道心、心脈盡數摧毀。
青鳥在頭頂發出嘎嘎的笑聲:“當局者迷。你手上慧眼訣不正是對症的良藥,你們人類真是脆弱,千百年都從未變過。”
經這一提朝十迪才醒悟過來,隻以為青鳥是一時興起才透一道神識在青鬆體內,原來還想間接幫青鬆迅速成長起來。歉意地朝頭頂笑笑:“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如此良宵,自然是用來討債。”青鳥說罷在空中微微盤旋,無數刺眼精光再次迸發,隨即帶起三道異樣的色彩朝著山頂撞來,在接觸到山石的刹那,頂部湧動著無窮黑光。
青鳥的身影在那黑光中一點點消失。
“三青鳥!”朝十迪看著眼前還未來得及消散的三道精光:“我應該早就想到這一點的,世間除了三青鳥這樣的仙禽神獸還有誰能擁有這般龐大的能力。說罷毅然盤坐於山巔最高處的一塊岩石上,緩緩將那三張書頁攤開,一口氣將慧眼訣通讀之後喃喃自語道:“直接納天地元氣為己用,單是這功效便可送你青雲直上,可惜雲蔚終究是存在極大的缺陷,休息這法訣後你又哪裏能修煉他法?”青鬆一直隻能修煉皓月三疊卻對霜火心經畏如蛇蠍,眼下想來,道儲手下那九十九名妖刀當初為何沒有通過散功便能一馬平川地修煉,朝十迪百思不得其解。
可以練技但不能修習心法,這確實是雲蔚的桎梏。
冥思苦想的朝十迪忽然眼前一亮:“我能將霜火心經如臂指使是因為體內還擁有圭公子的一縷殘魂,那麼我為你找來另一縷的殘魂豈非也能讓你修習者慧眼訣?”朝十迪首先想到的便是妖刀,妖刀內的妖魂自然是再好不過,可是眼下青鬆修為淺薄,若是盲目將妖魂引導如他體內,這豈非是引狼入室?搖了搖頭還是有些不敢下手,隨即在青鬆周圍不下一道精光,用自己神識在青鬆心底說道:“你暫且煉化這這道神識,我在你體內已作了鞏固,短時間內它是無礙,隻是你須得緊守心神不為外物所動,畢竟心悸期最是危險,我去下麵為你找一縷殘魂來。”說罷抬頭看著天色,此刻已是黎明,再有一個時辰但天元地氣轉化的時候,自己就會成為最真實的朝十迪,而那時自己也是相對虛弱的時候,他必須把握這一個時辰。
朝十迪猛然化作一道黑影朝三青鳥消失的那片石塊射去。
黑光一閃而逝,朝十迪身影隨著黑光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地底是什麼樣的情形?
黑漆漆的山洞或者哀嚎四起的陰風。
朝十迪在跳入山洞的刹那已經無數次假設了這樣的情形,所以在腳一落地的瞬間已經將所有真元散布於全身,提防那些躲藏在這山腹裏森冉的手下們的突然襲擊,他畢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那些仙俠野史裏的能人們可以刀槍不入或者變著一枚小小青萍,化身萬千。
所有的假設都沒有發生,入眼全是一片赤紅,而他落腳的地方正是一個將近三丈寬的圓台,一條石階在圓台之外由左至右的階梯盤旋而下。山腹裏有些悶熱,空氣中還夾雜著濃鬱的氣息。
陰森、濕滑的氣息。
“沒錯,是森冉的氣息。”朝十迪望了望在腰腹間緩緩盤旋往來的生之息,他出現在這裏主要是因為生之息的緣故,當初也是從生之息中感受到那一股蒼涼悠遠的氣息,才毅然放棄為刺天禮器而來到這裏,因為他要將森冉帶回馭獸齋。
想起刺天朝十迪這才醒悟過來,似乎身上還有一枚封印了楓魈的妖魂,真是騎驢找驢。生之息原來本是正一宗一位道仙囚禁森冉的法寶,因為時間的推移陣眼漸漸鬆動,入魔不久的統天帥不知從何學會破陣之法,竟然在森冉衝破封印的那刻將對方帶到了這裏。
“希望你是對的。”說實話,朝十迪對這一枚小小的珠子越來越沒有信心,畢竟那可是大妖巔峰期的妖獸,而他自己的修為用道宗修煉者的方式來計算也不過是墨陽初期,與森冉之間存在這巨大的差異,雖然現在自己能力暫時得到提升,不過若天色放亮怕是隻能退回去,再等下一個夜晚了。
這裏獨成一片世界,透過懸空的石階還能看見下方翻滾的岩漿,渾濁的空氣中除了森冉的氣息還充斥著一股股燥熱,陣陣黑煙穿過朝十迪身軀飄向頭頂,黑煙中又帶著濃鬱的火硝味。
忽冷忽熱,這便是山腹裏的世界。看著那令人頭疼的石階朝十迪終於知道自己有些異想天開,一個時辰恐怕還走不完這些石階又哪裏能見著羅紅和森冉,更別說將羅虹殘魂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