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勸慰
等皇後哭得差不多了,夫人也止住了眼淚,她摟住皇後說道:“這次皇帝允許我可以在宮裏多住幾日了,今晚咱娘倆睡在一處,好好說說話,母親也有好久沒見到你了。”
皇後拭去眼角的淚水,說:“母親真是記性差了,燁兒的奠禮那天母親不是也來了麼?”
夫人說:“你能記得就說明你沒有失去神智,那母親問你,你可還記得你不但是燁兒的母親還是大皇子、小皇子以及兩位公主的母親,你可記得你還是皇後?你這樣整日哭哭淒淒,不管不顧,成什麼樣子了?”說到後麵,竟有了幾分怒氣。
“母親別惱,母親說的我豈能不知。隻是事情太過蹊蹺,我不得不...”皇後的話還未說完,一品夫人便打斷道:“你不得不什麼?不得不不吃不喝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了?!”
“這麼說,母親也是覺得燁兒的死是有人故意為之?”皇後明白母親的意思了。
“雖說富貴人家的小孩不好養,可是我活了快五十歲了,也沒聽說哪個小孩會被一碗綠豆湯要了性命的!”一品夫人肅著麵孔低聲說道。
那日,四皇子跟隨大皇子還有常勝將軍以及武師在苑林狩獵,回來便嚷嚷著口渴,吃了兩片解暑的西瓜後,看見禦膳房送來的消暑綠豆湯,喝了一口說了聲“真好吃”便喝完了整碗。沒曾想,一碗剛下肚,四皇子便鬧著說肚子疼,接著便拉了肚子,等太醫趕來的時候,四皇子已經開始上吐下瀉,等太醫開了方子,四皇子病情加重開始拉出血,不等藥煎好,一條小命就見了閻王。
事發突然,一屋子的人駭然不已,太醫和煮綠豆湯的太監暗自推測自己小命不保了,除了磕頭外竟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剛來得及見上四皇子最後一麵的皇後已經昏闕過去,場麵一片混亂,留在現場的常勝將軍一麵命人趕快通知皇帝,一麵扣留住四皇子生前使用過的綠豆湯碗和西瓜皮,又叫了幾名太醫來診斷。
戰戰兢兢的太醫們輪番使用銀針,等了片刻又見銀針不見有絲毫變化,暗地道了聲不妙,隻得繼續硬著頭皮討論。等皇帝趕到時,他們眾口齊聲稱四皇子是自小體寒,連服性寒的瓜果和綠豆湯後,體虛不受,繼而暴亡的。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說的。皇帝隻好厚葬了四皇子了,砍了煮綠豆湯的太監,也算是有了個交代。
皇後醒來後,就算是想查,也無奈不懂醫術,太醫們又眾口咬定說辭,重點是沒有疑犯,皇帝沒有別的妃子,大皇子今年才9歲,即便是爭奪太子,但四皇子今年才四歲,剛學會拉為自己專製的小小弓,誰會想到索取一個小小皇子的性命?執意翻案,也隻會鬧笑話,於是幹脆放縱自己痛哭幾場,失了往日風範。
至於一品夫人和皇後的妹妹,雖是在四皇子的奠禮和出殯時來了宮裏好幾回,但每次都是皇後在皇帝懷裏哭得昏天暗地,想深談卻苦於沒機會,今天能進得宮裏一定要和皇後好好說說。
皇後在母親的開導下,想了想說:“母親放心,我定會叫那凶犯血債血償。”沒有痕跡不代表沒有凶手,越是自然越是可疑。隻是,這些都得悄然進行,不可打草驚蛇,首先得讓自己恢複理智與鎮定。
皇後想明白後,對母親笑道:“瞧我現在這樣子,要是蕪蕪見了肯定要笑話我了,母親你說我梳牡丹髻可好?”
夫人笑道:“你那個妹妹啊,現在倒是懂事了,知道定親了,也懂得害羞了,哪天有機會我帶她來,讓你這個做姐姐的好好教教她禮儀。”
皇後笑道:“母親說笑了,蕪蕪嫁過去是做將軍夫人的,上無公婆下無小姑叔婆,不會受半點委屈,隻要有將軍在,誰還敢讓她立規矩。”
夫人笑笑不再說話,轉而讓宮女進來為皇後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