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著一張臉,白烈站在了走廊盡頭的一間宿舍前——0504宿舍:“白烈,南英勳,沒有了哦。”
最後那四個字補得不是很俏皮…白烈的太陽穴突突生疼。兩個人,怎麼想都…“嘭”的一聲甩上門。白烈緩緩鬆開拉著箱子的手,粗暴的拽著窗簾,直到房間浸在灰色的陰影中。瞟了一眼掛鍾,因為這突然的宿舍安排,她還有一個多小時時間好好休息。
南英勳同樣看到了安排表,不同於平時的笑容。眼神深邃,不可名狀的悲傷在眼底發酵。“刺啦”,顫著的手撕掉了安排表。推開門,影子縱橫交互,沒有人,隻有一個側倚著牆的箱子。南英勳說不上為什麼地鬆了口氣,往床上一躺——“嗯~”南英勳一個激靈彈了起來。被子裏的人蜷起來了,發出悶悶的聲音。南英勳被這一聲嚇出半條命,小心跪伏在床邊,撩開一小角被子:白烈的五官因為剛才那一下壓迫不太自然,淺促地呼吸著,懵懵地睜開迷瞪的眼,暖熱的呼吸撲在南英勳眼前。
突然,白烈伸出左手撫上南英勳的額頭,也因這一下,整個人都清醒了——居居居居然是真人…
這下尷尬了。
十分鍾後,兩人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一人坐一邊地背對著。
“你睡最左邊的下鋪。”“好。”“幾點了?”“一點四十。”“你的東西放你那邊的櫃子。”“嗯。”
…好想安宥恩呐。這麼安靜,不不覺得不像話嗎?喂喂喂…南英勳你不是經常被老師罵嗎?現在有沒人罵你,怎麼不說話了呢?白烈在心裏剪不清理還亂,下意識望了南英勳一眼。卻對上那人毫無波瀾的雙眼。一秒轉回去。心裏瞬間炸毛:什麼嘛什麼嘛,給點反應呐真是!
果斷起身推門。“白烈,”那人終於開口,“你要換軍裝才能出去。”…我忍。
因為中午的事件,白烈陰沉含怒地與初一四班的眾人集合了。相比邊上瞎吵吵的一班、二班,四班整個班都浸在陰影中。在四班隊列中的人都感受到了來自白某的冷厲氣場,像有隻手扼住了咽喉,說不出話。至於三班為什麼也安靜了呢?除去人家本來就紀律嚴明,波及的範圍有點大。
“o(∩_∩)o…哈哈!哈哈,哈哈…”嚴梓譽試著起哄。自己又冷了下來,懨懨地蹲在原地無聊。南英勳也緘默無言,一態反常。
“小白白~小烈烈~你看看我呀~”安班長按耐不住地又上去蹭。白烈不動聲色地把她的手卸下去。“白白,你不能整天都不說話,知道嗎?要外向,要積極,要樂觀,要smile!”
“不要。”
“外向的孩子才漂亮,看看我,每天微笑十分鍾。”
“你醜。”
“你怎麼可以以成績取人呢?7a了不起呐?!我已經私下和生物協商了,它答應把7a還給我了。所以說要溝通,要外向,要積極,要…”
“我7a?”
“嗯。”
“哦。”
“…”敢情您老隻關心成績。
安宥恩猛地從背後圈住白烈,因為身高優勢,這個姿勢有點微妙。“白白,聽我說。”她低低地說,“女孩子要笑啊,不應該整天都悶著呐。我們白白多可愛啊,要多笑笑。”因為接近的緣故,安宥恩的聲音在她耳邊震開,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間浸染開。忽然,安宥恩又神經兮兮地大喊:“要外向!要積極!要樂觀!要smile!”
“說得是呢。”兩教官終於姍姍而來。“先自我介紹,我代號是栗子,他代號薄荷。”栗發教官攬著那個懵懵的教官,換上軍裝後兩人依然給人一種後街混混的感覺。但是四班的同學不知為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位最高的女生說的很對,要外向,要積極,那麼,就帶著這種心情跑兩千米吧。”
四班的同學想撞牆的心都有了。這是哪門子的外向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