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點的規矩貌似是有沒滿2萬字的坑沒填的話不讓開新坑……
所以,以下文字純屬某人苦於要準備開新文,要湊字數把這坑填滿2萬字,不得已拉之前兩本開篇來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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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鳳點昭華》
第一章:前塵
洪紀大陸天下五分,分別是秦昭、雲軒、齊奕、幻月、南燕五國。
就在兩年前,秦昭國突然聯合齊奕國向幻月國發動戰爭,兩國呈掎角之勢進軍幻月國。
五國之中,本屬幻月實力較弱,秦昭最強,戰事一起,另外三國又都報以隔岸看火,坐收漁翁之利之心態觀望。
如此,戰事更呈一邊倒的趨勢,雖然幻月國軍民齊心,苦苦支撐,無奈實力懸殊至極,到底是敵不過兩國的鐵騎。
隻不過兩年,秦昭的虎狼之師就已兵臨幻月國國都--攬月城下。
座落在攬月城中心的幻月皇宮,巍峨輝煌,千百年來一塵不染的毓金琉璃瓦依然綻放著屬於它的奪目光彩,仿佛絲毫感覺不到一場浩劫正在向它一步步逼近。
皇宮內,火光四起,宮人們亂成一團,到處逃竄,早已不複往日的謹慎細微、卑躬屈膝,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惶恐、慌張的神情。
所有宮人都忙著收拾東西疲於逃命。
幻月國就要亡了,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誰都清楚。
斂陽宮內卻平靜的出奇,仿佛外界的一切嘈雜都與這裏無關。
紅帳低垂,一宮裝女子虛弱的靠在床邊,雖然一臉憔悴,但是那般傾國傾城的容顏與蓋世風華卻是怎的也掩蓋不了的,她目光深邃又心疼的看著繈褓中的嬰兒。
“瑤瑤……”顧清莞低喚道。
“娘娘,快隨奴婢走吧。”顧清莞的侍女碧煙看著有些失神的皇後不由得著急,忍不住催促起來,“時間不多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碧煙,卿夜。”顧清莞聽到侍女的呼喚才從濃烈的感情糾葛中清醒過來,慌忙的喚著她最信任的兩個侍女,然後抱著嬰兒從床上掙紮著起身,還未站穩就一頭向她們跪了下來。由於動作過猛,頭上的金步搖一陣亂顫,似某些個顫抖的心。
“娘娘!”
“娘娘!”
碧煙和卿夜慌亂的叫出聲,連忙一同對著顧清莞跪了下來,正要開口卻被顧清莞先一步打斷了。
“你們一直都待我如同姐妹,這些清莞銘記在心,恐怕今生已經沒有機會回報了。如果有來生,我們還要做姐妹。”
“娘娘,您折煞奴婢了。如果不是娘娘,碧煙早已橫屍荒野了。”碧煙惶恐的說,當她決定跟隨著皇後開始,就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保護好她,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娘娘……”卿夜也早已泣不成聲,此刻娘娘的話讓她好生害怕,害怕就這樣成了永別。
“傻丫頭,每個人都有她要走的路,你們有自己的人生,我也要把我該走的路走完,事情既然因為而起,就應該讓我去結束。”顧清莞騰出隻玉手輕輕的擦了卿夜臉上的淚水,接著又低下頭,愛憐的撫了撫那嬰兒稚嫩的臉蛋,這般粉雕玉琢的人兒,雖然還小,卻不難看出日後,定然會不遜色於她的絕世容顏,如果可以,她倒是不希望女兒也如她一般擁有傾倒天下的風姿,做個平凡女子,安度一生,但得一人心足矣,於她而言,容顏,隻是負累,災難。
“隻是苦了瑤瑤,她才出生還不到三天,我不忍心讓她陪著我赴死,所以,你們可以幫我照顧她嗎?”顧清莞近乎乞求的對著碧煙和卿夜開口。
“娘娘,你放心,就算拚了我們的性命,也要照顧好小公主。”卿夜和碧煙斬釘截鐵的保證。
“那好,從此,瑤瑤便隻是你們的女兒,她隻是個平常人家的女兒,不是幻月國的公主,也沒有我這個娘親。你們明白了嗎?”顧清莞交代。
“奴婢知道了。”卿夜輕輕從顧清莞手中接過小公主。
看著她們應允,顧清莞不再猶豫,轉身狠了狠心,“快走吧,皇上派人送我出宮的秘衛已經在外麵等著了,時間不多了。”
“娘娘!”碧煙和卿夜一頭叩了下去,萬分不舍,但是現在的情勢由不得人。
此時,門外的喧囂更大了,隱約還可以見到德陽宮竄上天空的火光,想是那秦昭兵已經攻破城門了。
“快走!”顧清莞低喝,“來人!”話音剛落,數十個黑衣高手隨即閃入宮內,俯首待命。
顧清莞依然背對著碧煙和卿夜,擺了擺手,那些密衛立刻架起還跪在地上的碧煙和明夜往外走。
“娘娘……”
“皇後……”
兩人哭喊著,掙紮著,許是聲音太過太了,動作太過用力了,驚擾到了剛剛還一直在睡夢中的小公主,她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不知道她那弱小的生命是不是也感應到了,此刻一別,已是與至親訣別成永恒。
“瑤瑤!”顧清莞聽著孩子的哭喊,心不由得揪得更緊了,仿佛有把刀子,硬生生的在裏麵絞。
可是,她不能夠心軟,事情走到現在,不能再回頭了。
已經不能再回頭了,孩子,原諒娘親和父皇,這樣想著,顧清莞雖然有些站不穩,但依舊強撐著身子站的筆直,一直到那些黑衣人強行護著碧煙和卿夜走遠了,看不見了,顧清莞才癱軟了下來,卻依舊沒有發現,由於拳頭攥的太緊,自己雙手上那修長的指甲早已嵌進了肉裏,手心早已一片血肉模糊。
是該做一個了斷了,顧清莞這樣想著,就用著自己餘下所有的精力自己動手開始穿戴起來,此刻,斂陽宮內除了她已經空無一人,那些宮人都已往宮外逃竄出去,還有誰有閑暇管她這個即將亡國的皇後?
禦花園的雨花台高三丈,雕龍畫棟,青瓷般晶瑩的大理石做底,檀香木為梁,整個造型如夢般美輪美奐,這還是幻月國皇後入宮之時皇帝命人特地建造的,方便皇後登上去一覽整個禦花園的景致。
此刻,上官奕穿錦繡龍紋明黃色天子服,目光深沉的站在雨花台上,看著整座皇宮。
一絲說不上是落寞或是憂傷或是莞爾的苦笑浮現在嘴角,然後暗自調動真氣,準備讓其倒流再衝破自己的各大脈門。
夾雜著戰火氣息的風不斷的吹動著他的衣擺,使得他那本就挺拔俊朗如玉的氣質更加多了幾分深意。
“奕……”飽涵著萬般情感的聲音晦澀的開口。
上官奕一聽到這聲音,身上剛剛在逆轉的真氣一滯,心頭卻被刻骨的憂傷取代。
“莞莞!”看著一襲盛裝的顧清莞此刻出現在自己麵前,慕容奕情緒激動的有些失控的叫出聲。
那女子紅妝妖嬈,宛若鴻仙,當真是,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傾國,為你,我亦不後悔,隻是再難對這天下子民。
“奕,難道你忍心丟下我一個人苟活在這世上嗎?”顧清莞心疼的說。
“你為什麼不走?我都已經為你和瑤瑤安排好了退路,亡國之恨,隻要我一個人背負就好了。”
“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要跟著你,既然一切是因我而起,那就讓我陪你一起麵對吧。”
“莞莞……”
“我們一起,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我們生同行,死同穴,以後再也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顧清莞說的堅定、決絕,風吹過,散了許多青絲,更忖的那張完美到極致的容顏多了幾分悲壯與淒美。
“莞莞,是我對不起你和瑤瑤,沒有能力保護好你們。”
“不,你是莞莞最愛的人,是瑤瑤最偉大的父皇,這些就夠了。我已經讓他們保護瑤瑤離開,以後,她離開了帝王家,隻是一名尋常女子,又何嚐不是一種幸運。”
“莞莞……”上官奕什麼都不說,隻是一邊低喚著她的名字,一邊伸出手把她攬入懷裏,仿佛他懷中的就是他整個世界。
不遠處,大批秦昭的軍隊正向這裏湧來,為首的正是秦昭的皇帝,慕容雲,看著雨花台上那一對相擁的璧人,他更是怒火中燒,用腳狠踢一下馬腹,向雨花台飛奔而來。
“莞莞,你看,該來的,還是來了。”上官奕溫柔的指給顧清莞看,仿佛說的隻是雲淡風清的閑事。
“是啊,讓臣妾再陪皇上喝最後一杯酒。”顧清莞優雅的一笑,抬起芊芊素手遞給上官奕一杯她一早就準備好的毒酒,她自己也斟了一杯。
“有你,此生足矣,再無憾。”上官奕微笑著說完,端起酒一飲而盡。
“臣妾也是。”顧清莞也毫不猶豫的喝了那杯酒,“如果有來生,那麼,我情願,你隻是走街竄巷的油郎,而我,隻是等君……歸來……的……思……婦。”
顧清莞本就生產沒幾天,身體孱弱至極,此刻,毒藥的藥效在她身上發揮的十分迅猛,剛喝下不消片刻,她的聲音就已經微弱了起來,氣喘連連,仿佛再無力支撐這一世的滄桑,胸口一陣翻騰,一口心血隨即吐了出來,滴在嘴角上,被她那吹彈可破的白皙皮膚一忖,越發美的觸目驚心,身子一軟,就完全的靠在了上官奕的身上。
“莞莞……”上官奕再次低喚,他一把摟緊顧清莞,自己的身子卻也已經開始不聽使喚,五髒六腑像是被火焚燒一般。
罷了,罷了。
上官奕勉強扶著已經逐漸昏迷的顧清莞,陪著自己在雨花台擁著席地坐下。再用盡最後一絲內力向雨花台的檀香木質的建築上一擊,霎時間,無數的火苗四下竄出,頃刻間,整個雨花台都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怒氣衝天的慕容雲的臉也更加模糊了。
“好,來生,隻問……柴米油鹽……”
這是最後上官奕在顧清莞耳邊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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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作弄
十六年後,南燕國丞相府,下人居住的雜院內。
“啪!”
一堆衣服劈頭蓋臉的砸在正坐在小板凳上,辛苦洗著衣服的顧夢瑤頭上,臉盆裏已經有滿滿的一盆衣物了,她身後,更是堆了有一座小山高。
“你是怎麼做事的?!”如煙左手插著腰,右手對著顧夢瑤好一陣指點,本來青澀還未長開的臉上浮現出與她年齡不相符的戾氣。
“夫人的衣服,剛剛穿上,就發現竟然還有一大塊汙漬,這可怎麼得了。若是沒有及時發現,就這樣穿出去了,豈不是損了我們童家的顏麵!若是夫人怪罪下來,你吃罪的起嗎?!”
“對不起,如煙姐,我會注意的,下次不會了。”顧夢瑤頭也不抬,一邊點著頭溫順的趕忙陪不是,一邊乖巧的撿起剛剛如煙朝她劈頭蓋臉的砸下來的衣服,這衣服是她洗的,給夫人送去之前她還檢查過,潔靚如新,怎麼會是自己沒有洗幹淨,不過她也不想和這些人計較,人在屋簷下,要自保,必要的隱忍是要的。
如煙很滿意顧夢瑤的反應,永遠是一副逆來順受任人揉捏的摸樣,看著顧夢瑤那張蠟黃的缺乏生氣的臉,如煙驕傲的揚了揚自己粉嫩的下巴,“下次做事小心點,還有,以後動作要快點,別總是磨磨蹭蹭的,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做呢,叫夫人知道你在偷懶,又有你好受的。”收回指著顧夢瑤的右手,如煙雙手抱臂,好整以暇的命令著顧夢瑤。
“是,謝謝如煙姐。”顧夢瑤對和她年齡相仿的如煙,這樣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並沒有發作,如煙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暫時她還不能得罪,寧可得罪君子,不要招惹小人,若是有偏差,如煙告到夫人那裏,夫人又會以教女無方、敗壞家門的借口來責難娘親,她不想看到娘親受委屈,所以,她總是委曲求全,此刻她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依舊一副低眉順目的表情,手中卻加快了搓衣服的頻率。
“嗯,這還差不多。”如煙看著顧夢瑤被自己訓的大氣都不出,心下更是得意,“你先不要洗衣服了,剛剛我路過馨雅閣,正巧碰上要來給你傳話的冬梅,我順帶幫她傳話給你,三小姐叫你即刻去她那裏。”說著,如煙就轉身鄙夷的拍拍手走了。
冬梅是三小姐童馨婉的貼身丫鬟,而三小姐是丞相和夫人的掌上明珠,放在心肝上疼著的。
南燕國的丞相,童楠宇,權傾朝野,是太子一派的左膀右臂,他隻娶有一個夫人,侍妾卻是不少,顧夢瑤的娘便是其中之一,她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具體是怎樣,隻隱約聽娘提起,當年帶著她逃亡的路上,因為有幾分姿色,被丞相看中,強搶入府,於是,娘親帶著她,做了南燕丞相連名分都沒有的女子,這也就罷了,偏偏還帶著她這麼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拖油瓶”,所以,她和她娘更是在府裏被人恥笑,不僅夫人、小姐對他們不善,下人們也常常不把他們放在眼裏,時常欺辱。
童楠宇有兩子一女,大公子童慕連是童丞相的一個侍妾所生,隻是那女子福薄、命淺,生下童慕連沒幾天就撒手人寰,於是童慕連過繼給了夫人,一直撫養長大,如今已長成一個溫婉如玉的謙謙公子。
整個丞相府裏,除了娘親和慕軒,也隻有他待顧夢瑤最好,是讓顧夢瑤在這冰冷的相府裏感覺到少有的一絲溫暖。
二公子童慕凡,是夫人親生,從小驕橫,囂張跋扈,好色成性,好多次想要調戲顧夢瑤,都未得逞,因此懷恨在心。
三小姐,童馨婉,是童家唯一的女兒,自然集童家所有寵愛於一身,童丞相和夫人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了來取悅她,也因此養成了她那蠻橫、自私的性子。
還有一個小公子,童慕軒,是顧夢瑤的娘親生,隻是,早亡,也成了顧夢瑤心中不能觸碰的傷疤。
顧夢瑤一聽是三小姐童馨婉找自己,忙把手中的衣物先放下,又擦了擦手上的水漬,初春的水還是含著刺骨的森冷,凍的顧夢瑤的一雙玉手紅通通的,仿佛新開了苞的夏荷,但是顧夢瑤全然不在意,隻是默默抬起頭,對著如煙漸漸遠去的背影,那如琉璃般明亮耀眼又鋒利的眸子,沉了沉,絲毫不見剛剛那副膽小怕事、謹慎細微的摸樣。
不過這表情在她臉上轉瞬即逝,她很快略低著頭,恢複她應有的神色,一路匆忙的趕往馨雅閣。
三小姐是個難伺候的主,既然叫自己即刻去,想必又是要來找自己的茬兒,剛剛,如煙在自己這裏一陣叨擾,已經誤了不少時間,這無疑又成了童三小姐發難的借口。
果然,當顧夢瑤的前腳剛踏進馨雅閣童馨婉的房間,一盞茶杯就火氣騰騰的朝自己砸了過來,顧夢瑤連忙側身,那茶杯直接摔碎在地上,還不停的冒著熱氣騰騰的煙。
顧夢瑤在心底暗歎,要不是自己及時躲閃,恐怕現在身上又會多了一處燙傷。
“顧夢瑤,你還有膽來,我還以為你現在翅膀硬了,本小姐請不動你了呢!”看著顧夢瑤輕巧的避過自己摔出去的茶杯,童馨婉的火氣更是上來了。
低斂著眼簾看著站在香檀木案桌前,衣著華貴、姿容絕美,神情不可一世的童馨婉,顧夢瑤在心底嗤之以鼻,白瞎了她那張臉。
不過麵上,顧夢瑤仍舊低著頭,輕輕的開口:“對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敢。”
“哼……量你也不敢有意而為!”
童馨婉囂張的說,不知怎麼搞的,從小,看著顧夢瑤,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她本身就是個難得一見大美女,雖然顧夢瑤看起來麵色饑黃,又有些黑黝黝的,整個膚色都不但不起眼,簡直就是難看,才十六歲,看起來就仿佛是三十多歲的女人,病懨懨的,沒有生氣,但是如果她的膚色如自己這般,以她的輪廓定然是不輸於自己的絕世美女,所以童馨婉看著顧夢瑤就是很不爽。
不過沒關係,紅顏多薄命,顧夢瑤這朵還不算美人的初蓮,鐵定要被自己踩進泥淖之中。
可能是出於同是女子的直覺,覺得她的存在是對自己的一種威脅,心底有種莫名其妙的嫉妒,所以,童馨婉總是想著方子的折磨她,摧殘她。
聰明如顧夢瑤,當然不會不知道童馨婉這股無名的敵意來自哪裏,她隻做不覺,盯著自己腳上穿的粗布繡花蓮鞋,低垂著手,一聲不吭的站在那裏。
童馨婉斜了一眼乖巧的站在那裏的顧夢瑤,想要發作卻又一時找不到借口,“還杵在那裏做什麼!本小姐現在想吃核桃,你馬上就去給我磨來,記住,一定要你自己磨,不磨完不許吃飯!”童馨婉命令道。
她今天從書房偷聽到父親與禮部大人的談話,提及北漠請求和親,皇上斷然舍不得將自己唯一的女兒——雲湄公主派去,又聽齊王一派有人進言,說丞相府的千金傾國傾城,落落大方,實屬不二人選,所以皇上立馬被說動,現在竟有意要將自己封為和親公主,遠嫁北漠。
當時她的心裏就一股無名火四處冒,若是真的如此,自己此生也就完了,全部葬在了荒漠之中了。她不顧禮法直接衝過去對著父親一陣吵鬧,沒想到一向對自己言聽計從的父親,這次回應自己的,竟然是一聲無奈的長歎。
她不要!絕對不要,她將來是要做太子妃的,不可能就這樣完了。
一條偷梁換柱的計謀就這樣在她腦海裏形成了。
既然她不好過,她也不會讓顧夢瑤好過。
聽著吩咐,顧夢瑤眉頭都沒皺下,點了點頭就退身出去,類似這樣的作弄,從小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遇見了多少回,早已習以為常,隻是,今天晚上,恐怕都是吃不上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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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設計
圓月如洗,夜涼如水,夾著還有些刺骨春風。
一聲聲類似搗藥的聲音“咚!咚!咚!”的響徹在童府的下人院裏。
“夢瑤,對不起,是我拖累你了。”一聲無奈的長歎,發自一中年美婦口中,她一身素雅,極為單薄,輕盈的身子如弱風扶柳,仿佛根本就經不起這塵世蒼涼的夜色,話剛出口,眼前已經濕潤一片。
顧夢瑤停下手中正在搗核桃的杵,伸出手輕輕的替她擦著眼角的淚水,“娘,不要這麼說,你是夢瑤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夢瑤從小父母雙亡,當年要不是你收養,疼惜夢瑤,恐怕夢瑤早已死於亂世了。在夢瑤心裏,你就在、是夢瑤的親娘,夢瑤也是一直當您是親娘來侍奉的。”
顧夢瑤說著聲音竟然有些哽咽,“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隻要你沒事,夢瑤吃再多的苦都是甘之如飴的。”
顧夢瑤的娘聽著她這樣說,哭的更厲害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止都止不住,看著顧夢瑤這樣為自己想,她更是愧疚至極,本來是要她去保護好她的,結果竟害她從小跟自己吃苦,受欺負,是自己太沒用了。
顧夢瑤全然不知道此刻娘親的想法,隻道是慈母心疼女兒。
她溫柔的攬住娘親,輕輕靠在她肩頭,許下鄭重的承諾,“放心,有我在,一切都會好的。”
柔弱的娘聽著顧夢瑤肯定的話,感到莫名的心安。
顧夢瑤,閉了閉眼睛,輕吐一口氣。
是的,一切都會好的,那些曾受過的屈辱,還有慕軒的仇,她都會悉數討回來,還附贈利息。
下人居住的大雜院裏,顧夢瑤母女依偎在一起,享受母女親情。
馨雅閣內,童馨婉母女也靠在一起,不過她們,則是在想害人毒計。
簾帳低垂,燭影搖曳,童馨婉和童夫人坐在床邊。
淡黃色的燭光把童馨婉的一襲翠綠色鑲金絲薄衫的影子拉的悠長悠長。
“娘,就按我說的辦吧,你總不能忍心看著女兒落入虎口,葬身與蠻荒之地吧!”童馨婉在極力說服童夫人,因為神情激動,頭上的金步搖發簪一陣搖晃亂墜,攪的她的青絲也有些紛亂,她此時卻全然沒有心情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