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這樣，擁有的時候從來都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時才痛定思痛地追憶著過去。多年以後，我也覺得自己錯了太多，所以到最後才會一無所有。、
“炎家到底得罪了什麼人，惹來滅門之禍？”問題的根源，我總是要弄清楚的，“是不是你......”
“不是！”他斷然地答道，“我答應過你放過炎煜的。而且，我的力量也沒有大到可以將這個楓都的人殺得一個不留。”
對啊，能做到屠城的，隻有一人，那就是當今的聖上。可是，他又有什麼理由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如此趕盡殺絕呢？
“謀反。”竭的話回答了我所有的疑問，“他要謀反的事被人揭發了出來，人證物證俱在，所以理應誅殺九族。而楓都的人，都是炎族人氏，所以便一起滅了。”
“那些將軍不是你的人麼？你為什麼不幫他一把？”我激動地看著他，口不擇言地問道。這樣的問題，問出來不僅是可笑的，而且是自私的。幫他，竭為什麼要幫他。弄不好還會將自己牽連進這個大禍中，我，太幼稚了。
“揭發他的不是別人，是他自己的親姐姐。”他淡淡回答道，“燸貴人將他要謀反的計劃詳細地稟明了皇帝，並且連他先前寫給幾個將軍的密函都拿了出來，此舉可謂是大義滅親了。所以，此事已成定局，再無轉圜餘地。”
我仿佛被五雷轟頂，愣愣地問道：“燸貴人......不可能，不可能，她是那麼溫柔的人，怎麼會做出如此心狠手辣的事來？而且，炎煜是她親弟弟啊！”
“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你不信。”竭柔聲安撫我道，“幸好你之前已經被我帶出了楓都，否則，恐怕你是要陪著炎家的人一起死了。”
聽了他不經意說出口的話，我突然明白了什麼，拽著他的袖子問道：“炎煜，炎煜現在是不是死了？”
“沒有。”他歎了一口氣，“不過和死人也沒什麼差別了。炎家隻留了他和他弟弟兩個活口，現在正押在天牢裏嚴刑拷問。”
“人都殺了那麼多了，罪也定了，還拷問些什麼呢？”我激動地看著他。
“玉玄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他的......”竭轉過頭去不忍看我，“他會慢慢折磨炎煜，讓他飽受痛苦......誰要是背叛他，都會落到這種下場......”
我仿佛瘋了一般，連鞋都沒有穿就跑準備跑出去：“我要去見他，我還有問題要問清楚！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
竭緊緊將我抱在懷中，語氣中滿是疼惜：“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那麼激動，乖乖在床上躺好，我會替你想辦法，讓你見他一麵的。”
“你也想到了？”我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嗯。”他沉吟著，“事情不會那麼巧。就在你被我帶出炎家的同一天，皇帝頒布了聖旨要滅炎家九族。而且那日我在炎家祠堂看到炎煜時，他的身上一點殺氣也沒有，仿佛是故意讓我把你帶走似的。看來，他在那之前已經知道自己大禍臨頭了，為了不把你牽連進去，才會......”
“竭......”我再也忍不住，大聲哭泣起來，“你想辦法救救他好不好？算我求求你了......”
“我......”他沉默著低下頭，“我無能力為。最多，讓你見他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