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夜色中,空蕩蕩的走廊上,隻有兩個人一前一後沉默地走著。
玉簫終於沉不住氣先開了口:“喂,你想幹什麼?宴會還沒結束呢。”她不滿地望著麵前那個驕傲筆挺的背影。
等了一會兒,沒有回答,她又忍不住問:“你到底在鬧什麼別扭?我今晚什麼地方又惹到你了?”
前麵的背影僵了一僵,但馬上就又毫不猶豫地走得飛快,仿佛帶著無比的無處發泄的怒氣。
忍耐、忍耐……玉簫深吸口氣壓住漸漸竄高的怒火,這個死小子,走那麼快幹什麼?她的腿還沒好呢,走快了更是一陣鑽心的刺痛。
“喂!你沒聽見嗎?”最終還是忍不住,她飛身而起,流星趕月般追上他的身影,一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襟,硬生生製止了他前進的勢頭。
拉美西斯站住腳,突然用力地甩掉她的手,把頭扭到一邊不看她,那樣子像極了一個正在賭氣的小孩子。
輕輕搖搖頭,玉簫放軟了語氣:“安,你已經十六歲了,別再這麼孩子氣了好嗎?”沒辦法硬下心腸罵他,她又搬出了哄小孩的架勢,畢竟今天是他生日,壽星最大嘛。
她自認很溫柔的話語卻仿佛是一個火種,瞬間點起了他全部的驚人的怒火!
轉過身,他年輕的臉被憤怒燒得發亮,深黑的眸子裏翻卷著驚濤駭浪,渾身都被氣得劇烈顫抖。
“難道在你的眼裏,我全部的行為都隻能用‘孩子氣’這三個字來形容?”他的聲音由於憤怒而沙啞低沉,卻帶著一種獨特的魅惑力,音量不是很大,但隱含的怒氣卻是顯而易見。
“呃……”
玉簫小心地後退了一步。她從來沒見到過拉美西斯發這麼大的火,還真的挺嚇人的呢!不過這才有未來拉美西斯大帝的氣勢嘛。現在怎麼辦,要說實話嗎?如果說的話,好象很有粉身碎骨的危險……她偷偷打量著他要殺人似的眼光,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應對。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拉美西斯深不可測的眼底掠過了些許的失望。冷笑著,他的話語變得沒有一絲感情。“原來如此,你從來就把我當成一個小男孩而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看待,你一直都是在敷衍我。大概你心中的男人隻有我哥哥一個吧?”
他毅然決然地轉身:“你滾開!我不想再見到你!”垂下眼瞼,掩蓋住裏麵瘋狂的嫉妒和心傷。
玉簫呆呆地看他,不明白為什麼他的話聽起來那麼別扭,居然有一絲的——酸味?不可能,一定是她聽錯了!
眼看他又要離去,背影裏帶著令她心痛的孤寂和脆弱,歎了口氣,她緊緊拉住他冰冷的手,誠心誠意地道歉:“對不起。你說得對,你是個真正的男人了,我不該總是把你當小孩子看待。你想讓我怎麼做你才不生氣?”
她溫暖柔軟的小手上傳來的汩汩熱流平緩了他的萬丈怒火,抬眼打量她寫滿真誠的微笑的臉,他低低地問:“你什麼都答應我?”聲音裏有一抹期待。
“嗯。”
玉簫大力點頭。“今天你生日,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不過隻有今天哦!”
“那麼跟我來吧。”反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心因為高興而有些潮濕,平靜的聲音裏有一絲壓製不住的激動,冷酷而絕美的臉上泛起了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那抹溫柔滿足的笑容是玉簫從未在拉美西斯的臉上看到過的。
他令人眩目的笑容居然讓她的心有一陣小小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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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來這裏幹什麼?”
玉簫不可思議地瞪著麵前這片熟悉的場地,“這這這……這不是馴馬場麼?”
難道這小子又想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
上次的“悲慘”經曆仍曆曆在目,她的右腿又開始隱隱作痛,不禁畏懼地後退了一步。“我警告你,我的腿可還沒好呢,這次出了事可沒人去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