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孔陽擔心節外生枝,很想趕快離開,就推辭道:“今日還有些瑣事,不如改日吧。”
那個西貝公子很是失望,但是她對處理這種事情顯然沒有經驗,僵在了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張老爺趕忙趕過來幫襯道:“朱賢侄,我正想留你飲酒呢!你就不要推辭了。”
張老爺見朱孔陽還要推辭就說道:“我那表兄嫌吵,獨自在後堂飲酒,賢侄就莫要推辭了,幫我去陪陪表兄吧。他可是輕易不見外客的,再說我表兄明日就走了。”
“是啊!明天我和爹爹就走了。”西貝公子也望著朱孔陽說道。
朱孔陽看到那個西貝公子渴求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軟,這銀子還是她幫忙給求情才拿到的,怎麼也要還她這個人情的。
再說是去後堂飲酒,那曲勇是在外邊,應該也沒什麼妨礙。
“那就多謝張老爺美意了。”朱孔陽對著張老爺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個西貝公子剛剛還滿帶失望的臉立馬高興起來,在前麵領路,把朱孔陽三人帶進了後堂。
那個曲勇始終在暗中注視著朱孔陽的動靜,他見朱孔陽不但得到了八十兩銀子,還被請去後堂喝酒,簡直氣炸了肺。他一甩袖子,就離開了張府。
朱孔陽在後堂見到了一個中年人,此人端坐在後堂很有股威嚴的氣勢。
那個中年人見朱孔陽等人進來,主動打招呼:“剛聽聞朱賢侄高見,甚是欣喜,貿然相邀,還望賢侄莫怪。”
“這位先生客氣了,觀貴公子才學不凡,就知先生更是學識廣博了。”朱孔陽也奉承了幾句場麵話。
“賢侄客氣了,來,快入席,我們邊吃邊聊。”
那個西貝公子也坐到了桌邊,沒想到中年人瞪了她一眼,對著朱孔陽說道:“讓賢侄見笑了。”
中年人說完,扭頭對著西貝公子說道:“還不去後麵換回衣衫,你這小伎倆怎能瞞過幾位公子的法眼。”
西貝公子羞答答的去後麵換衣服了。
朱孔陽則感到有些尷尬和莫名其妙。
“賢侄不用拘束,老夫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從小就慣壞了,她扮了男裝上桌,擾了各位的酒興。”
朱孔陽這才恍然大悟,在這個時代女人是不能上桌和客人飲酒的。好像後世偏遠的地方,還有女人不上桌的傳統習俗。
過了一會,一個穿著淡青長裙的女孩,在後麵走了出來,朱孔陽一見,很是吃驚,他真沒法把剛才的西貝貨和這個女孩聯係一起,應該說有些驚豔的感覺。
“陳星闌給各位公子見禮了,各位公子萬福。”那個女孩走到桌前給朱孔陽幾人見了禮。
朱孔陽連忙起身回禮,然後說道:“星闌,真是好名字,可是出自南宋謝靈運《夜發石關亭》中,鳥歸息舟楫,星闌命行役。”
“朱公子果然博學。”陳星闌羞澀的一笑,就站立在中年人的身後不說話了。
朱孔陽和那個中年人聊的很投機,後來談到各種技術問題,陳星闌很感興趣,也加入了進來,再後來幾乎是她在和朱孔陽討論各種技術了。
馬俊雄和許握瑜兩人見完全插不上嘴,也就沒有跟著插話,兩個人敞開了肚子喝酒吃菜,也是很愜意。
本來陳星闌拿著酒壺控製著中年人的飲酒量,她和朱孔陽一討論上各種問題,就完全忘了本職工作。
隨著時間的推移,中年人連飲好幾杯,突然,他有些不對勁,手中的酒壺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朱孔陽一看,中年人手捂胸口,痛苦的靠在椅子上,整張臉都煞白起來。
“啊!爹,你怎麼了,你這是心絞痛又犯了嗎?都怪我,怎麼沒管住你喝酒呢。”陳星闌哭著撲到了中年人的身上。
朱孔陽連忙也過去幫忙:“伯父怎麼樣?平時也有犯心絞痛嗎?平時吃什麼藥?”
“爹已經好久沒犯病了,當年太醫說如果少飲酒,保養的好,就不會犯病了,如果犯了病,就要靠天意了,根本無藥可救。”陳星闌帶著哭腔訴說著。
“啊!這……”朱孔陽也感到很是愧疚。突然,他想到了一個辦法,也許可以救陳星闌的父親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