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兩顆心真誠相愛,就一定可以闖過風雨見到彩虹,爸,你不必擔心。”
“好,你既有這個信心,那麼記住,你們結婚以後,不管出什麼事,有什麼是非流言,都不要放手,不要離婚!用真心去包容去感化去體貼,你就一定可以守住她。跟我發誓,絕不離婚!”曾海潮鄭重的叮矚,並要他發誓,雖然覺得奇怪,可他還是依然照做了。
“我發誓,絕不跟銀雪離婚!”
“爸!”在門口打電話的曾瑩,聽到他如此鄭重的誓言,立即叫了起來。並掛了電話到病房裏來。
“啊瑩,你媽,半年前去世了,你有沒有去看她?”曾海潮沒管曾瑩的驚呀,卻語出驚人,曾嶸被驚呆了,大姐的媽?去世了,她不是跟我同一個媽嗎?
“爸,你是怎麼知道的?我當然沒有去看她。”曾瑩的聲音很冷,冰得沒有一絲感情。
“啊瑩,你也不小了,為何還是這樣意氣用事?不管如何你都該去看看她的,畢竟她把你生了下來。況且當年的事,我也是有責任的,如果我不是那麼冷漠無情的對她,隻怕她未必會走那一條路。”曾海潮的笑容不見了,竟是眼中帶淚。
“爸,怎麼能怪你?當然是她不要臉對不起你。她晚景淒涼都是她活該!”曾瑩也是淚流不止。
“你既知道她晚景淒涼,想來匿名資助她生活的人就是你了,送錢給她去商業養老院的,是我。不管怎樣,我們都一起原諒了她。”
“爸!”曾瑩跟曾海潮抱頭痛哭,曾嶸看著心驚膽顫,他竟然到了這時才知道,他跟大姐竟然是同父異母的,是了,大姐跟媽隻相差了17歲,當初看戶口本時,隻以為媽實在太早婚了。
“啊瑩,等爸死後,把我跟你媽葬在一起吧,我要告訴她,我這一生愛的女人始終隻有她而已,還想告訴她你早已原諒她了,還照顧了她幾年的生活。”他一生隻愛了一個女人,那他母親呢,又算什麼?曾嶸心裏一片悲哀,為母親。難怪他們總是相敬如賓,吵不起也好不起。原來是沒有愛。
“爸!”曾瑩說不出話來,隻是不住的點頭。
“爺爺!”淡飛飛跑進來。
“淡飛,你有著父疼母愛,是不需要爺爺操心的。爺爺隻希望你能夠快樂幸福的過一輩子。”
“爺爺。”淡飛語氣哽咽,“你快點好起來吧,不然,以後媽罵我、爸罰我,就沒人幫我了。”
“傻淡飛,你媽罵你是為你好,你爸罰你是想你更優秀!”
“爸爸”小玉怯怯的走上來,她對父親一直都是怕的,從不敢在他麵前放肆。隻有父親不在場了,她才是那個搗蛋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妹。
“小玉,顏良,希望你們好好過日子。我累了。”曾海潮竟然隻說了那麼一句,就閉上了眼。甚至連祥歡都沒見。曾瑩見狀,忙把一屋子的人趕了出去。
“爸!”曾嶸卻感覺父親握住自己的手鬆了下去,並無力垂到了床下。伸手探向他的鼻子,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突然什麼都感覺不到了。過了好幾秒鍾才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爸!爸!你醒過來呀。醫生、醫生。”所有人都被他天崩地裂的哭聲嚇住了,曾瑩的第一反應是雙眼一翻,暈了過去,醫生也急急的跑來緊急搶救,強心針,電擊,開到了最大碼,可是曾海潮最終卻沒能再醒過來。緊閉的雙眼,眉頭舒展,臉帶微笑,本塌陷的嘴角也輕輕翹起,算得上是含笑九泉了。
兩個月,曾海潮竟然真的隻撐了60天,在12月21號撒手人寰。23號,曾海潮出殯的日子,曾嶸捧著靈牌木然的隨著送葬的隊伍,穿過大街、走到城郊的墓地,看著一鏟一鏟的黃泥掩埋那棗紅色的棺木,久久的跪在新墳前,最後陪在他的身邊,就剩下了淡飛、大姐。一生愛你千百回的音樂卻在此時驟然響起,他知道是雪兒打來的。
“你還好嗎?這兩天我老做惡夢,夢見你總是……”雪兒的聲音很擔憂,他沙啞的打斷她。
“雪兒,爸去世了。”
“銀雪?你還敢打電話來?我爸死了,你得意了嗎?你還想糾纏啊嶸?你到底懂不懂適可而止,非要他也死了你才滿意?我們家不歡迎你!永遠都不可能接受你。死心吧!”大姐搶去手機,一陣亂吼,曾嶸卻已經沒有心力去跟她辯駁,隻叫出了一聲:
“大姐!”
“啪!”他的手機在地上四分五裂。
“如果,你還當自己是爸的兒子,還要認我這個大姐,就不再跟銀雪這個賤人來往!”曾瑩無比氣憤,他隻能閉上眼任由原以為幹涸的淚水緩緩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