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就在失敗隔壁 第一章 花兒朵朵開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
期中考試結束了，女兒的數學成績為85分，這下可嚇壞了我和她媽。以前，女兒的數學成績沒低過90分的。
原因出在哪兒呢？
女兒聰敏可愛，辦事幹脆利落，深得老師和同學們信任。莫非是“大意失荊州”？女兒有時候就是沒耐心。
我們叫來女兒，讓她拿出試卷，要她重新做那些做錯的題目。
第五題是這樣的：小冬和小軍的平均體重是32千克，小華和小軍的平均體重是28千克，小冬和小華的平均體重是30千克。問：這三個同學的平均體重是多少千克？這三個同學的體重各是多少千克？
試卷上，這道題後麵是個紅紅的叉號。不過，這次，她很快就給出了正確答案：
(1)小冬和小軍的體重是：32×2＝64千克
小華和小軍的體重是：28×2＝56千克
小冬和小華的體重是：30×2＝60千克
小冬、小軍和小華的體重是：（64+56+60）÷2＝90千克
這三個同學的平均體重是：90÷3＝30千克
(2)小冬重：90－56＝34千克
小軍重：90－60＝30千克
小華重：90－64＝26千克
嘿，會做呀，究竟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呢？
還是她媽反映快：怕是當班長耽誤了時間，影響了精力，以至於做題時不專心。
這段時間，女兒回家總是喉嚨沙啞，問她，女兒說是在學校吆喝幾個調皮搗蛋的學生給鬧得。
不行，這是個重大問題。得讓她把班長辭了。愛人把女兒叫到跟前，說了我們的想法。女兒嘟著嘴，但不敢違抗，最終點頭表示同意。
愛人不放心，就親自跑到學校給女兒的班主任說。
這天回到家，我們問女兒：什麼時候辭去班長？
下周一，女兒說，老師答應到下周一班會時，我辭職，再選出新班長。
這下好了，這幾天你好好歇歇，別再去管班上的事兒了，把學習好好趕上去。我嚴肅地說。
那可不行！女兒仰起小臉說，有句成語還叫“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呢，我要“撞”到下周一，不然這幾天班上會亂套的，我不還是班長嘛。
我的臉“騰”地紅了。我今年45歲了，升職無望，早就有了船到橋頭車到站的念頭，現在每天都是得過且過。
這時，我發現，愛人的臉也紅了。
感謝那一巴掌
那天，小亮被父母送到了姑姑家。
姑姑家是個好地方。村子西邊有遠近聞名的百泉湖。一年四季，波光閃閃，風光旖旎。旁邊的蘇門山，文化底蘊深厚，孫登、竹林七賢等曆史名人都曾寄住於此。當然，我提這些，並不是說小亮的父母要他來這個地方看風景，也不是受什麼文化熏陶，因為他的父母並不認識多少字。
小亮去姑姑家求學，隻為一念之差。兒時的一個玩伴到外地去上學，他也動了這個念頭。姑姑很支持，於是他就來到這個地方。
那年，他八歲，上小學二年級。
星期天，是小亮最刻骨銘心的日子。
某個星期天，說好下午5點，小亮的二哥送他去姑姑家。5點時，二哥來催他，小亮說，衣服還沒幹透，再等會，等晾曬的衣服幹了就走。5點半，在家門口碰上了從地裏回來的鄰居趙大娘，趙大娘玩笑似地說，怎麼了大學生，不想去上學了？小亮臉一紅。趙大娘又說，別去了，你是不是你媽親生的，把你扔那麼遠！小亮低了頭，默默地往家走。
6點了，二哥又來催，小亮，你還去不去，天快黑了，我還得趕回來呢。小亮“吱唔”半天沒說出話來。
6點20分，二哥風風火火來找小亮，說，小亮，再不走，我真送不了你了，你看，天真得要黑了。
這時，小亮他爹從豬圈出糞回來，一看小亮還在家裏窩著，就問，咋回事？你想讓你哥半夜回來嗎？小亮說，我想明天去上學。
那你說說你的理由。他爹壓著火氣說。
我衣服沒幹。他爹看看院子裏的曬衣繩，衣服不是剛收了嗎？沒幹怎麼會收？
我的鞋破了，我想等我媽從地裏回來補補。他爹看看他的鞋，就毛了邊，沒什麼大礙。
他爹終於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噌”地躥起來，舉起巴掌照著小亮的屁股打了下去，小亮用手捂著屁股”哇”地哭起來。
他爹說，我隻有一個理由，你不去你姑姑家上學，你姑姑會咋想？會想是不是哪個地方沒照顧好你！會心裏不好受！
爹就擺出這麼一個理由，但說得不容置疑。
就這樣，小亮一直支撐到高中才離開姑姑家搬到學校住。
多年後，小亮參加了工作。眼前老是浮現出父親的那一巴掌。每做一件事，他都要首先想想自己做的事會不會對別人造成影響。看著自己的走過的路，他總是在心裏說，感謝那次父親的一巴掌，讓他學會了怎樣在社會上立足。
教育詩
朋友張三的孩子學習不好，也經常惹事。前不久，就發生了一件讓張三頭疼的事。那天上午十點鍾，張三接到老師的電話，老師在電話的第一句話是：張三，你先別著急，聽我把事情的經過給你說一下。張三心裏就一咯噔，肯定是那小子又惹禍了。果然不出所料，老師接著的話把張三嚇了一跳。
今天早上，張小三來到教室，馬上就被班長叫到了跟前，班長氣呼呼地坐在座位上，見張小三來到跟前，用手指著他的頭劈頭蓋臉地問，昨天，你不是沒有打掃衛生？你看看小霞座位下到處都是紙屑，塵土那麼厚。打掃了呀。張小三急忙答道。那是沒打掃幹淨。班長據理力爭。張小三也生氣了，說那你不能說我沒打掃！班長沒想到張小三這麼不講道理，就說沒打掃幹淨等於沒打掃，一個月輪到你一次，你就這樣給同學們服務？兩人針尖對麥芒，越說越激動，後來，急赤白臉的張小三揮手就朝班長肩膀上擂了一拳，班長當場捂著臉趴在了桌子上，任誰勸都止不住哭聲，聲音越來越大。最後，驚動了老師，班主任劉老師把張小三叫到辦公室，問清楚了情況，就讓張小三向班長賠禮道歉。張小三不幹，竟與劉老師頂起牛來。辦公室裏的幾位老師不約而同地教訓起張小三來，張小三一扭頭，朝辦公室外跑去，走時，把辦公室重重地帶上了，留下了驚愕的老師們。
聽完老師的話，張三臉“唰”地白了。張小三上的是市裏的名校，每年學期初，都得按學生的成績以及各類獎狀排名才能進入。校規極嚴，張三越想越怕，萬一學校勸退了怎麼辦？張三撥通了妻子的電話，把情況說了一遍，稱自己有急事，先讓妻子趕緊到學校向老師賠禮道歉，一再強調，一定要好好教訓一個她生的好兒子！
張三的妻子自然不敢怠慢，打車到了學校。找到張小三就是一頓訓。哪料，張小三比她還生氣，邊哭邊說，你們怎麼了，都罵我，我不活了。說完，朝操場的一邊跑遠了。晚上都八點了，張小三沒回家，給老師打電話，老師說早放學了啊。見張小三沒回家，劉老師也感到事態嚴重，怕孩子出事。就動員其他任課老師一同去找。網吧找遍了，沒有。幾個休閑廣場，也沒有。終於，清早，在路旁窩了一夜的張小三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來了。回到家就鑽進臥室裏，任誰叫再也不出來。
現在孩子怎麼了？張三苦惱。問我可有高招，我推薦了朋友趙老師。
趙老師，現在是本市有名的教育專家。一聽來意，趙老師笑笑說，你把孩子叫來，我看看。兩天後，張小三出現在趙老師的跟前。還是老樣子，張小三還說，我媽不分青紅皂白就教訓我，我要與她斷絕母子關係。張三在旁邊一聽，巴掌就要掄過來，被趙老師擋住。
趙老師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老段，你醫院裏有即將分娩的媽媽嗎？有啊，對方說。趙老師又問，明天有嗎？這很難說，不過有三個預產期都是明天，不出意外，明天應該有分娩的媽媽。好，一定讓她們等我，一定等到明天生。趙老師激動地說。哈哈哈。電話裏傳出一陣笑聲。張三也笑了，人家生孩子還能等啊？
第二天，趙老師帶張小三進了產房。媽媽分娩的過程，張小三一直呆在外麵透過玻璃窗看著。媽媽聲嘶力竭地叫喚聲，滿臉的汗水和淚水。刹那間，一股血水噴了出來，床單上被染紅了一大片。醫生、護士忙亂而有秩序地來回走動，隻聽“哇”地一聲，一個小生命降生了。醫生從病房裏出來，對等候在外邊的家屬說母子平安時，張小三也“哇”地哭了起來。
隻見張小三恭恭敬敬地朝張小三和妻子跪了下來：爸、媽，我錯了……
兩個孩子
有兩個孩子，一個姓李，叫李麗；另一個叫段麗，都是女孩子，還都是大眼睛，機靈可愛，活脫脫就是北京奧運會上演唱《我的祖國》的林妙可。
於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對孩子的教育就格外用心。都是每天按時接送，早餐要有雞蛋、牛奶。清早起了床，把飯做好之前，都要讓孩子讀上幾段課文，或背上一會兒書，等飯做好不燒嘴了，叫她們吃飯。中午，特別是夏天，午休是必不可少的，兩位母親自己舍不得睡，看著鬧鍾，怕電扇風大，開空調，怕空調太冷，就買來紙扇用，微風拂麵，兩位孩子好不舒服。晚上，電視是不能看的，大人也不能看，兩位母親就不必說了，孩子的父親體育要到朋友家看，父親要應酬喝了酒不能在家裏說心事話，更不能撒酒瘋。總之，為了家裏的寶貝千金，一切都得為了孩子的教育。
開家長會，兩位母親早早地到了。除了簡單的嘮家常，話題很快就轉移到孩子的教育上。話匣子打開了，整整持續了半個小時。原來，李麗的成績一直在班上名列前茅，而段麗的成績卻不如人意，一直在中等徘徊。
李母說：我每天都看著孩子學習，清早要讀書，要有豐富的營養，要休息好，晚上也給她營造良好的學習氛圍。
段母說：是啊，我也是這樣做的呀。清早有雞蛋牛奶，晚上她爸喝了酒回來，要輕手輕腳地進屋，不能大聲說話，不等孩子睡著，不敢開電視。即使睡著了，看電視音量都得開到最小，不用心還聽不清哩。
都一樣啊。兩位母親幾乎異口同聲地說。
老師通報近期的一次考試成績，李麗同學考了85分，段麗同學考了65分。相比較而言，成績不都高。
老師在家長會上，給大家說了些司空見慣的話，都是平時掛在嘴邊的話，沒什麼稀奇之處。
家長會結束後，孩子們都隨父母回家。李母和段母都迫不及待地把孩子叫到眼前，她們要給孩子上一堂人生課了。
李麗蹦蹦跳跳地來到母親麵前，興奮地問，媽媽是來參加家長會的嗎？母親嗬嗬笑著說，是啊，來看看我寶貝女兒在學校怎麼生活、學習。
母親又說，剛才老師讓我看你的成績了呢。85分，不算高哦。
李麗閃爍的大眼睛有些黯淡，母親說，剛才老師說了，你還有上升的空間，還有十五分才能到滿分呢。可我盡力了，媽媽。我一直很努力。
沒關係，可能這題難了點。比你少的還有嗎？
有啊。考七十多分、六十多分的都有，還有幾個同學考得不及格。
那就對了，我女兒很聰明，比好多同學都強呢。李麗聽了，高興地喊著，媽媽萬歲。一躍跨上媽媽的車子，回家去了。
段麗也來到媽媽的麵前，她蹦蹦跳跳地來到母親麵前，興奮地問，媽媽是來參加家長會的嗎？母親慍怒道，我來看看我女兒是怎麼生活學習的。
母親又說，剛才老師讓我看你的成績。65分，是不是班上最差的了？
段麗閃爍的大眼睛有些黯淡，母親說，剛才老師說了，要我好好管教你，你差不多已經是班上最差的學生了，比你少的沒幾個啊。你對得起我每天為你做的事嗎？可我盡力了，媽媽。我一直很努力。
母親又說，真是笨女兒，我是作了什麼錯事了，都在今生報應到我女兒身上了，讓我也抬不起來。段麗的頭埋在了兩腿間，臉窘得像個大蘋果。
走，沒出息。母親喝斥著。段麗爬上了媽媽的車子。母親又說，看來女孩子智商是差啊。
轉眼間，兩個孩子長大成人。李麗成了社區裏第一位到北京上大學的學生，還是名牌大學。段麗在社區的超市裏就了業，成了一名導購員。
心債
?
十九歲那年暑假，我成為了天底下最小的主任。接了一個班，五十多位小“牛犢”，我特別地興奮，能證明自己價值的最有效方式的就是成績。一般接一個班，連著上三年，到三年級，你能考上多少重點高中，那就是你價值最直接的體現。
我格外用心，每天還記錄一些教育上的片片段段。
這天，有位叫陳林的女生找到我，要請假，說是肚子疼。她捂住肚子，佝僂著腰。陳林是位成績特別優秀的學生，在不久前的月考中是全校第一，是我重點培養的尖子生。我得耐心細致地問個清楚。
我關切地問：“怎麼回事？”
陳林未語臉先紅：“我也不知道，就是小肚子疼得難受。”她又下意識地按了按小肚。腰佝僂成了蝦米。
下節課是數學課，非比尋常，耽誤一節就麻煩了，課下補起來就很困難，任課老師家裏有小孩，哪兒有時間給學生補課？我猶豫再三，問：“你能不能堅持一下？”
“我不清楚，我隻是疼得難受。”她依舊這樣說。
我懇求她說：“要不再堅持一下？”她看著我，臉上有些怒火，為自己請假被拒絕生氣了。
看著學生不理解的眼神，我也生氣了：“怎麼？我是為你考慮，耽誤一節課哪要受多大損失，你知道嗎？況且你是咱班的尖子生，將來是考縣一中（重點高中）的料兒，前途重要啊。”
我也覺得語氣有些衝，緩和了一下說：“這樣吧，你把你病的情況具體給我說一下，我看用不用找醫生？”我擔心這個時候的學生自製力差，會不會借請假到外麵玩去呢。他們的思想都還沒定型呢。我暗自得意，上師專時學生的心理學方麵的知識起了作用。
沒想到陳林臉一扭，說：“不用了，我能堅持，不用你操心。”我感覺我們倒了個個兒，她是老師，我是學生。怪不得學校裏有老教師諄諄教導我，不能給學生好臉色看，否則他們會見竿爬，以後就沒辦法降服他們了。
陳林到底還是回去上課了，我的“陰謀”得逞了。再往後，我對她越來越失望，這麼一個基礎最好的學生考試一次不如一次，我漸漸地感覺到，她好多時候就是跟我唱反調。我搖搖頭，為了其他學生，我就忍痛割愛了。那年，初三結束，她上了技校。
幾年後，班上又有一位叫陳珍的女孩子，長得跟陳林頗像。我一問，果然有關係，她是陳林的妹妹。當年，陳林這麼好的苗子讓我耽誤了，我就想在她妹妹的身上做些補償。
現在的學生真是大膽。那天，陳珍找到我，直截了當地問我：“你認識我姐姐嗎？她叫陳林。”我點點頭。她又說：“我覺得你挺好的，為啥我姐一直說你不是個好老師呀？她說你缺乏愛心，蠻橫無理。”我臉紅了，這該怎樣給她的妹妹說呢？
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著，後來我起來想給陳林寫封信。當年的情況依然曆曆在目。那次請假事件過後，學校請來了一位心理學教師，業餘進行學生心理谘詢。我去聽過幾次，後來老師對我說，來谘詢的多是一些學生，她們麵臨一些青春期的知識時感到手足無措。我說有哪些知識呀？她笑笑說，你了解一些也不錯，比如說女孩子到了痛經的時候，碰上個男班主任就感到開不了口，跑操、做運動呀都受限製……
聽完她的話，我的腦袋嗡嗡作響。我拿起當年寫的教育手記。裏麵還清清楚楚地記載著當時的情景。原來陳林她是……她怎麼好意思給我這個小夥子說那些那時候還難以啟齒的事啊。
可因我的莽撞毀了一個好學生的一生，她完全能夠到高一級學校繼續她的學業的。聽說她技校畢業後到工廠裏做了工人，後來還下崗了。
我決定明天就把這封信交給她的妹妹，這算是了結我多年的一個心債，我告訴她以後我會努力做一個合格的老師，我知道這並不能給她帶來任何補償！
最真的夢
?
他在網吧整整呆了三天，期間他隻啃了五包方便麵喝了一瓶礦泉水，終於又開始饑腸轆轆眼皮發澀，他才戀戀不舍地茫然失措地走出網吧。其時華燈初上，霓虹燈調皮地朝他眨著眼睛，他像隻喪家犬流浪在冷清的大街上，看看從身邊經過的紅男綠女，一個念頭從心底躥出來。一想起這個念頭，他渾身充滿了力量，他決定伺機下手。
他沒有專業的技能，隻能靠運氣。他鑽進一個胡同，裏麵黑漆漆地，走過幾座房子，一座六層高的破舊樓房矗立在麵前，沒有大門，沒有保安，隻在走廊下有盞昏黃的燈。他快步來到2單元一樓，用手拉了拉門，緊鎖著。晚上睡覺當然鎖門，他暗笑自己蠢。他又來到窗戶底下，挨個兒拉了拉窗欞上的鐵條，拉到第三根的時候，竟發現有些鬆動。他加了一把勁，把鐵條扒了下來，一努勁躍上了窗台，側身閃了進去。他進去的是廚房。他的手劇烈地顫抖著，不小心碰到一口鍋，發出“咣”的一聲響，他趕緊屏住氣息，好大一會兒，才摸索到客廳。
客廳裏除了沙發，還有電視機、冰箱，正中有茶幾，可這都不是他需要的。他瘦弱的身軀不堪其重，倒是有煙灰缸，飲水機，可這值不了幾個錢。他隱隱有些失望，卻不甘心，躊躇再三，他輕手輕腳地進了臥室。
男人和女人睡在床上，氣息均勻，很舒服的樣子。他幾乎是挪到了臥室，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摸索到床頭櫃，正要打開抽屜，床上的女人說話了：“女兒，乖寶貝。”他一驚，差點嚇出聲來。但隨即女人翻了個身，還發出一連串的笑聲。他猜想女人是做夢了，大概是想女兒了。他把抽屜拉開一道縫，四根手指伸進去，女人又說話了：“女兒，又要錢，多少，10塊兒，床頭櫃裏有。”他的手火燎一般，倏地縮了回來。這時，他才注意到男人發出了輕微的鼾聲，呼嚕呼嚕睡得挺香。他狠了狠心，豁出去了，他迅速拉開抽屜，果然裏麵躺著一張嶄新的10塊錢。他心中竊喜，揣在褲兜裏，他又把目光轉向梳妝台。朦朧的月光投射進來，眼前一片燦爛，這裏頭肯定有首飾吧。他決定最後一搏，正要躡手躡腳過去。女人又開口了：“女兒啊，不是我責怪你，這麼大了不好好學習，長大了可怎麼辦啊？世上沒有後悔藥，現在你才十六七歲，回頭還來得及，你的前途都不要嗎？快醒醒吧！”他一怔，這聲音多像母親啊，母親成天在耳邊嘮叨，自己一句話都沒聽進去過。可這一刻，竟有一股暖流悄然襲上心頭，瞬間，淚水如洪水肆虐，很快洗劫了他的瘦削的臉龐，他把手裏已經揉皺了的10塊錢扔在了床頭櫃上。一轉身，拉開門，“哢嗒”帶上門後，快步離開了。
過了一會，女人問：“走了嗎？”
男人說：“走了。”
女人說：“你那呼嚕聲差點露餡。”
女人又說：“他還這麼小，跟咱女兒大小差不多，可別走了絕路呀。”
男人嗔怪說：“你看你，又要瞎操心，我看你這個做老師的臭脾氣算是改不了啦。”
謊言如詩
孫智慧
期中考試結束了，全班的學生都在等待結果。亮子是既愛又怕，生怕這次又考砸了。同時，他極想知道成績，一個學期以來，他可沒少下功夫。有次上早自習，他來到學校，大門還關著，隻得緊靠著南邊的牆上取暖，因為這堵牆裏麵是門衛的廚房，仍有餘溫，後來才知道，他看錯表了，早去了整整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