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方殿心思縝密,臣下遠遠不及,隻是其他幾路軍勢的動向至今不明朗,若是有所變故。”前麵都是點綴,這才是關鍵,攝津晴門最擔心的也是如此,三好現今勢大,若是沒有其他豪族牽製,讓三好氏能夠集中兵力,到時怕是難以匹敵。
“你說的,我又豈會不知。”足利義輝眼中沒落的神色,未能躲過攝津晴門的雙眼:“不過,三好現今勢大,又兼占據丹波,用武若狹、播磨。此時若再不挾製,他日三好氏繼續做大,即便是依托於六角氏,也難以長久。”
“公方殿。。。”攝津晴門終於知道,他所見的與足利義輝是不同的,他能看見的不過這一戰一陣的勝負,而足利義輝則是看見了這大勢所向,而他們現在的目標就是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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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難得,今日紀伊殿竟然會請我來!”池田政村大笑著說道,若是以往他還會忌憚池田清貧齋三分,但今時今日,已經是無所畏懼。是以,當池田清貧齋請他來參加添丁之喜的酒宴,他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因為在他眼中,這些池田一門眾,都已經是將死之人了。
“這是當然,即便是我等有隙,但畢竟都是一門之人。”池田清貧齋迎過池田政村:“忘了別人,又豈能忘了你呢?”
“那是當然呢,我等本就是一門眾嗎!”池田政村說道,心中想著,若是得勢之日,要不要放這老廝一馬。
“行了,不說這許多,入席喝酒。”說著,池田清貧齋將政村引到一桌旁。而池田政村一看,這旁邊兩桌都是自己派係之人,池田清貧齋看來真的是老了,難道他認為區區一場酒宴就能將自己身邊的人收買?想到此,池田政村笑著說道:“你們來的比我還早啊。”
“堪右衛門殿。”
“堪右!”見池田政村到此,數人起身將他迎下,而絲毫不將身旁的池田清貧齋放在眼中。
“真是沒想到,這紀伊殿居然將你也請來了啊。”高野一盛笑著說道:“我還以為就我們幾個呢。”
“怎麼會呢,既然紀伊殿請你們,哪有可能不請我,是不是。”見清貧齋吃癟,池田政村大笑著端起酒杯。而其他諸人也都是哈哈大笑。對他們而言,這就是一場慶功宴的預演,不出三日,他們就將把這擺酒宴之地,放到本丸。
念及到此,池田政村忍不住有多喝了三杯。可是池田政村卻沒想過,酒無好酒,宴無好宴。酒過三巡,池田政村忽感到內急,就起身搖擺著往外走。
“堪右衛門殿,這是要去哪裏啊?”才走到門口,政村身後就響起一陣頗為熟悉的聲音,當他轉過頭,不由嗤笑道:“這不是荒木家的彌介嗎?你不是跟著八郎出去了嗎?怎麼會在這裏。”難道是回來送死?政村笑著想到。
“我?”荒木村重則是凝重的走到池田政村身邊:“我是來送你歸西的。”
“啊,什麼!”池田政村原本還聽得不甚清楚,但畢竟是上過戰陣的武將,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伸手要拔刀。可是,池田政村的反應已經慢了,他感到自己脖子好像被瞬間撕裂,然後就失去了所有知覺。
“下輩子記得別喝。”看著已經到底不起的池田政村,荒木村重又將目光投回房間內,原本歡慶的酒宴,已經成為一片血泊,十幾具屍體上都是不甘的麵容,這巨大的反差卻讓荒木村重露出了笑容。無數的酒和屍體上流出的血液彙聚在一起蜿蜒的流向房門外,宛若通往地獄的三途川,在經過荒木村重腳旁的時候,他不自覺的用手沾了地上血酒,用舌尖品嚐了一下。
“味道好像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