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董承業也打來了電話求和,我們閉口不談那天晚上的事,可那個夜晚我那碎了一地的自尊已經深深印刻在心底。
而我返回F市後,董承業對待我的態度也是時好時壞,我媽很隱晦地道:“我看他怎麼有在猶豫的感覺。”
我根本沒有懂得我媽這話的意思。
之後董承業始終逼著我將禮金取出來換車,我堅決不同意。因為去D市後,我體諒董承業新官上任應酬多,便將他的工資卡還給了他,所以基本上自從去了D市後,他再沒有拿給我一分家用。教師工資並不高,剖腹產手術用了大筆錢,而小猴子出生後,那錢更是像流水一樣用出去。我擔心如果把禮金給了他換車,那今後的生活用度會成問題。
董承業見我態度堅決,便想了其他的招數,說他爸爸同意資助他換車,讓我先把禮金拿出來給他,之後他爸爸再還給我們。我親自給董承業他爸爸打了電話,戳穿了他的謊言。那個時候隻覺得荒唐,感覺董承業竟忽然之間變成一個不負責任的幼稚孩童。
董承業惱羞成怒,與我在電話裏發生爭吵,無意說了一句話:“我就是不想回家,因為我在D市有人崇拜有人尊重,我感覺很開心。”
我腦子一激靈,馬上問道:“那個崇拜你的人是女人嗎?”
他卻馬上否認,說:“你不要多想,隻是朋友。”
之後董承業便掛斷電話,任我怎麼打都不接。我感覺自己整個頭皮都麻了,頓時嚎啕起來。
隔天我腫著金魚眼給楊蓉打電話。
她分析出兩點:一,那女人年齡肯定很小,因為這樣才會崇拜董承業這種並不算成熟的男人。二,那女人應該是董承業的狗友,每天晚上牽著狗去散步,兩人便有機會曖昧。
其實那個時候我就應該有所察覺,因為楊蓉情商高我N個等級,我倆的情商差距基本上就是巴西足球與中國足球之間的差距。她平時很會勸人,而這次她的第一個反應不是勸我別多想,而是立即與我分析那個女人是誰。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時候董承業身邊很多朋友都已經曉得了他和那女人的事。
而楊蓉做為朋友也是想對我旁敲側擊,讓我快些醒悟,維護自己的婚姻。
我開始在董承業的空間中尋找蛛絲馬跡,女人的直覺很準,我一下便尋找到了一個昵稱為“圈圈”的人。
那人基本上每天都會去董承業的空間,還在董承業的每條說說心情下都點了讚,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留言,除了在七月二十一日那天淩晨五點,她在他留言板上寫了三個字——“花先生”。
那個“圈圈”的空間設置了權限,我隻能通過其他渠道看見她的幾張照片以及最新的說說。
她的最新說說寫的是“我想要的生活很簡單,兩隻狗,還有你”。
她的照片看上去很稚嫩,並不算漂亮,戴著眼鏡,外表樸素,看上去是個很老實的學生。
我的直覺拿著話筒叫囂著說就是她,但我的理智卻捂著我的耳朵說不可能。
我決定要靠證據來消除自己的疑惑,三天後的周末,董承業回家後便開始睡覺。我偷偷拿了他的手機去廁所查看,因為我很少翻他的手機,所以他熒屏沒有鎖定,很輕易便打開。
我點開了董承業的QQ,赫然發現他的QQ與另一個QQ是關聯關係。所謂的關聯關係,就是可以在董承業的QQ上代收其他QQ號上收到的未讀好友消息。這是騰訊當時新推出的功能,除了用大號綁定小號外,就是情侶在使用。
而另一個QQ,竟果真是圈圈。
那瞬間,我跟一口氣吞了十多杯冰水似地,手不住在發抖。我再用董承業的QQ進入了圈圈的空間,發現董承業在她的每條說說下都留了很多曖昧話語。而最重要的是,圈圈的相冊裏雖然沒有兩人的合影,但是卻有很多張花生的照片,那都是董承業的相冊也沒有的照片,基本全是在董承業租的小屋裏拍的。
其中還有一張,是躺在董承業的那張床上拍攝的花生的照片。
也就是說,她躺在了董承業的床上!
我頓時腦子炸開了,直接衝出去質問董承業:“圈圈是誰!”
他眼裏閃過慌張,但馬上就冷下麵孔,說:“一個朋友而已。”
我直接將照片丟給他看,他望著我,像是望著一堆垃圾,充滿了厭惡:“我們隻是朋友,你相信也好,不相信就算了,我也沒辦法。”
我的腦袋陣陣發暈。
我這個人很宅,社會閱曆也少,大學畢業後直接考上老師,工作環境也單純,在認識董承業之前沒談過戀愛,在感情的世界裏,基本就是一傻不隆冬的麻瓜。而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都太具戲劇性了,簡直就跟演電視劇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