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碧空,千裏原野,誰能橫刀立馬?唯我郎大將軍!
刑天戰鬥機器人比一輛沙地車大不了多少,但是車體內容要豐富得多,不僅裝備有兩門激光武器,還裝備了兩具微型導彈發射器。這樣的刑天,載一個人剛剛好,載兩個人能擠一下,載三個四個即使能夠跑得起來,但看上去就太怪異了。郎戰乘坐的刑天上一共載了四個人帶頭狼,郎戰、鐵手屬於突擊手,鄉村砼是司機,董長勇則是硬擠上來的,因為他覺得離郎戰近些能提高自己的生存幾率。
郎戰抱著鐵手的重狙,站在刑天車體的右側,左腳踩在刑天右側的導彈發射具上,右腳踩在右側盾牌的邊上。導彈發射具是單聯的,直徑不過八公分左右,勉強能夠放得上一隻腳掌;盾牌的厚度不過五個毫米左右,看上去,郎戰就好像踩在刀刃上似的。
事件回放。“大頭”駕駛機車才突入郎戰近身一千米的距離,他便向右急拐。這屬於一個標準的賽車機動,拐彎的時候,車手並不減速,車子便立刻向右側翻,在車手用右膝抵住地麵之後,機車便多了一個支撐點,連人帶車幾乎緊貼著地麵完成這個看上去足以讓人血脈賁張的拐彎機動。拐彎機動隻是開始,接下來,“大頭”一會兒向郎戰左側一個急衝,一會兒向郎戰右側一個急衝;還好像畫圓一樣,以郎戰為圓心,繞著郎戰轉起了圈子。
“大頭”的空間感不錯,能精確的判斷出他與郎戰之間的直線距離究竟是多少,所以前幾秒鍾,別看他花樣百出,實際上都在郎戰的八百米外活動。
“大頭”駕駛重型機車呼嘯來去,郎戰站在刑天上穩如磐石。他嘴巴不動,喉結鼓動,通過喉音器指揮鄉村砼:“慢慢把速度降下去,對,就是這樣——”
“大頭”之後,其它四輛重型機車也出現了,他們向四周散去,圍繞著郎戰他們四台刑天,發出了陣陣刺耳的引擎噪音。
距離郎戰放出“他馬上就會後悔”過去十秒鍾左右,“大頭”按捺不住,車頭一調整,油門踩死,機車帶著轟鳴之聲衝進了八百米的禁區內。
八百米,鐵手的重狙的最佳射程;八百米,這是“大頭”自己定義的危險區域與安全區域的邊界線。這條線現實中並不存在,但是“大頭”就是能清晰的感覺到,當他駕車衝過這條線的時候,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腎上激素激增,整個人有飛起來的感覺。
“大頭”果真飛了起來——他對八百米這個邊界線的定義真的很準,因為他才越過這條線,郎戰果真開槍了。
郎戰腳下的刑天上,董長勇是姿勢最不雅,坐得最艱難的一個。他躺在郎戰的胯下,背對著前方,上半身連同鋼盔枕著刑天前置盾牌,腰背擱在拆掉天線的一個凹坑裏——這保證了他在刑天在顛簸的時候不至於掉下去。
背對著前方的董長勇頭朝後一仰就能看到郎戰,槍聲響起,他本能仰頭看郎戰,隨即驚呼出聲:“頭,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麼了?”
郎戰的眼睛正在流血,他自己能感覺到。這一次,他開啟血色視界的時間有點長。當然這不是主要原因——他的眼睛會從間歇性滴血變成流血,是因為就在剛才,他就好像出現了幻覺一樣,眼前清晰的出現了“大頭”和他的機車的運動軌跡。也就是說,郎戰剛才那一槍,並不是他的主觀意識行為,而是因為受到了幻覺的支配。這個幻覺出現的時間極短,一閃而過,郎戰為此付出的代價便是,眼睛從滴血變成了流血,而且好像是長流不止的那種。從結果看,流血好像很值。“大頭”被擊中,身上不僅立刻冒起了大煙,而且還連人帶車摔了出去,“大頭”飛出去十幾米才重重跌落。
郎戰因為董長勇的提醒,本來想要立刻撤去血色視界,然而偏在此時,又有一輛機車闖過了八百米這道紅線,他轉身,眼睛裏瞬間有什麼閃了一下,下一瞬,隨著槍聲響起,西北方向,一輛重型機車連人帶車也在滾滾大煙中飛了出去。
封新陽正氣得破口大罵,有人用對講機喊他:“報告!頭,犯規,郎戰犯規!”
“怎麼了?”
“‘大頭’和‘馬駒子’摔出去了,我感覺,他們是被打飛的。我建議立刻打緊急信號彈!”
“緊急信號彈”就是能夠暫停軍演的黃色信號彈。“大頭”和“馬駒子”此時都暈著,封新陽喊了好幾聲沒得到回應。救人要緊,他立刻掏出信號槍,朝天打出了一枚黃色的信號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