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無邊，宙無極，天地有玄機……”那女人口中默背著口訣。
楚宜冉聽一句，也跟著背一句，“宇無邊，宙無極，天地有玄機……”
這樣隻反複了兩遍，一百多字的就被他全記住了。
“恩，”女人晃了晃身子，像是在點頭，讚道，“沒想到你倒是很聰明嘛。”
盡管楚宜冉看不到她的麵容，但他可以感覺出來女人每個動作表達的意思，所以現在已經忘記了還沒看到她的臉。
“其中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說空間是無邊的，時間是無限的，天地之間有它自己運行的道理等等的。”聽到讚揚，楚宜冉並不怎麼得意，“明白了意思就很好記住了。”
女人的身子又是晃了晃，道：“你剛才還說讀書沒用，現在知道讀書的好處了吧。”
楚宜冉心中被這麼一點，想了想，也是，現在才發現讀書很有用的。於是點了點頭，問道：“那下麵做什麼呢？”
“禦水之術，本來師承驅物一派，後來隨著五行的介入，才被分化了出來，與旺火、遁土、盤木、煉金自成一體。所以說，你要學禦水的同時，其實學的也是驅物，隻是這個‘物’特別了點，隻限於水而已。……但你仔細想想，這天下之物，哪樣與水無關呢？哈哈……”
女人笑的聲音張狂而恐怖。楚宜冉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就是說先要學驅物了？”
“是。也不是。我隻是介紹一下禦水術的起源。要學，還是學禦水。”
“那就快開始吧！”被她攪的，楚宜冉的腦子裏都快裝滿水了。
“好——”
隨著一聲“好”字，女人一躍而氣，身形突變。隻見她右手揚起，左手托著右肘，左腳腳尖向下，月光下映著她青色的長衫，宛如一條青龍躍出水麵。接著，她右手變掌，自上而下壓下，虎口向著江麵。
“起。”話音未落，已有一團水，從江麵裏抽出，像一條綢緞飛向她的右手，聚為一個水球。
她一手托著水球，一手扶著鬥笠，從空中緩緩落下。
可惜那隻黑貓沒見到這一幕，吃飽後的它躺在那裏睡覺，雷打不動。
水球大概有一個人頭那麼大，當她走近的時候，楚宜冉才發現，在她張開的五指和空洞的掌心上方，約有兩指的空間。水球是懸浮著的。在女人的手中不停的旋轉，夜色下發出幽幽的藍光。
就這麼幾個簡單的動作，看的楚宜冉目瞪口呆。
“前輩……”
“等等，”還沒等楚宜冉說出話來，那女人先開了口，“你還是別叫我前輩了。”
“那……我叫你什麼？”
“你還是叫我師叔吧。”
“師叔？”
“恩。”說著，女人摘下了頭頂的鬥笠。
但換來的卻是楚宜冉的失望。他以為終於能看到女人的麵貌了，結果女人的臉上還蒙著麵紗。
“為什麼叫你師叔？”楚宜冉瞪著眼睛問道。
“因為我的確是你師叔啊。”看著他一臉的迷茫，她忙解釋道，“呃——，其實你爹在和你娘成親前，是五行門的弟子，後來，恩——，沒練出什麼結果，覺得自己不是個練武的料，再加上你娘的美貌，你爹一衝動就和下山和你娘成親了。所以——，從輩分上說，我是你師叔，沒錯。”
說完這些，女人暗暗歎了口氣，她本想把實情告訴楚宜冉，但又怕他太意外，隻好這麼說。
楚宜冉一聽，心想：沒想到爹年輕的時候也學過這個。看這女人提起爹的神情，有點像大哥每天晚上說大嫂的樣子，八成是老爹的舊相好。
想歸想，但是還是作了個揖，道：“原來是這樣，晚輩拜見師叔。”
“免了免了，”女人揮了揮手，“看來你沒什麼底子，讓我從頭教你吧。”
說完，將手裏的水球順手一摔，丟到江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