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自鬧哄哄一番臣子走後。顯得蕭索寂靜非常。宣掖帝遊離的目光因大殿一聲極細微的聲響而再次靈動起來。
“鳶奴,事情調查的如何。我想你如此慢來定不會讓我失望。”轉首眼含笑意看向大殿左側窗下一黑影。
隻見那窗角一隅光亮起來,那本來很小的黑影從窗下走了出來,卻是一隻嘴彎毛色暗灰的流鷹。這種鷹在平昌隨處可見,專以捕殺禽獸為食。所以民間捕來用它驅趕田間麻雀。而貴族用它來捕殺珍稀禽獸以供娛樂,很是常見。
宣掖看到流鷹噗的笑了起來:“我每次見到你總是變一些普通糟蹋的獸禽,哪天你能不能變隻飛舞雲端的鳳鳥或者遊戲深淵的蛟龍。那我還看著有點新意。”
那鷹聽到宣掖說話,很是抗議的叫了一聲。而後抖動身體,翅羽展開,有光彩從體中射出。不多時一位身著皂衣長袍,束發披肩的男子站在宣掖麵前。來人麵容清秀,眉眼清新。嘴角微揚看著宣掖道:“半年不見,你還是如此,嘴還是那麼貧。嘿嘿,不過你裝傻的樣子還真是可笑。你那母後估計恨不得當時就把你踹下王位了。”
宣掖佯怒道:“你來如此之久也不讓我知曉。看我裝傻裝的那麼辛苦,你很高興是不是。”接著眼裏有星光閃爍,諂媚笑道:“咱們許久不見,你承認是不是最照顧我的人。那不如……”
鳶奴很是受不了的打斷了他說道:“動動腳趾猜我也知道你要說什麼。想都別想。變幻之術隻能用來遮掩一時,變成你的模樣更會惹來麻煩,更何況亙古規矩,仙界之人不得參與人間俗世爭鬥。”
接著擔憂看著宣掖道:“你現在處境很是不好。那安逸王一心想要消除異己。雖然你那母後強悍無比,兩係鬥爭激烈,可是剛才你如此示弱的試探都不能讓他有一丁點的鬆懈。可見是多麼隱忍可怕的角色。”
說完向四周看看,感到外麵似乎有外人存在,轉身手指撚起,口中念訣:“世間的神靈啊,請聆聽你最忠誠的仆人謙卑的懇求。帶我們到遠離塵世的盡端,讓塵世凡人閉聞,閉視,閉聽,無視你我。”
但見大殿中有五彩光線在後退流動,之後所有事物都被霧氣籠罩,等待霧氣散去天地間一切清明的時候。他們仍然站在原來的大殿中。隻不過時間停滯,除他們二人,大殿之內一切事物都處在休眠狀態中。
鳶奴轉頭對著眼中放著光彩的宣掖說道:“你這宮廷雖輝煌奢華,可惜暗處竟是蠅營狗苟之輩。雖然對我無礙,可是我對你將要說的事情關係重大。”
宣掖很是興奮的看著他在施展法術,並不因他後來那句話有任何的吃驚,羨慕萬分道:“你終於將碧靈仙術練到最高境界了。不用遊移就能夠避開塵世一切凡俗了。”繼而眼中有悲愴之色,“我如果不是生於皇家,同你還有……還有……還有那人一起暢遊天地間將是何等的逍遙快活。”遲疑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把那人名字叫出。
鳶奴清亮的眉眼中也有憐憫流動:“仿佛很久前的逍遙快樂。自從你回來後,仙子也從未有一天安穩過。仙子愁緒使得浮雲山也數月陰雲不散。你也知道,仙子的情緒牽動世間自然氣息,我怕今年不會是一個好收成。”
宣掖沉寂很久道:“她既然如此擔心,為何每次見我卻又如此冷酷?既然因我憂愁又為何每次表現的憎惡我萬分?生於皇家又如何,在這看似尊崇奢華之下是多麼的肮髒齷齪,又有誰能知道,有誰能明白!”似是控製不了自己激動憤怒的情緒,轉身來到大殿門前手指蒼天叱喝道:“上蒼,我宣掖今天向你發誓。有生之年我定讓神俗同一萬物歸我聽使,即使魂飛魄散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