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忻岑第一反應是拉著陶暮和宋夏向門口衝去,火勢越來越大,宋夏已經咳嗽得整個肺都要出來的樣子。
“媽媽……咳,你不是帶我來見爸爸的嗎?怎麼著火了……我怕……我怕……”
女孩兒左手拂過眼睛,睫毛上沾滿了淚水,嬌滴滴的可憐樣兒十分地招人憐愛。
宋忻岑的眉眼自己都出賣了情感,蹲下身子將女孩兒緊緊地摟在懷裏,感受著這個小小軟軟的身體,感覺自己的血液延續著在流,就是這種奇妙的感覺。迎上陶暮的眼光,有那麼一絲為數不多的溫柔。
“以後不管遇見什麼,都要堅強一點兒,知道不?”
宋忻岑將女孩兒的頭發往耳朵邊捋了捋,語氣放柔了說。煙霧繚繞到看不清男人的臉,女孩兒在朦朧中點了點頭。
男人將母女帶到門口處,吩咐隻要一有開門的機會,就立即出去。
“忻岑……”陶暮拉住轉身的男人,眼睛望入他的眼睛,為什麼自己會伸手,明知道不能挽留?“你去吧!”陶暮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你沒有愛過人嗎?David,你真的愛她的話,就應該讓她好好地做人,不應該跟她同歸於盡!”
仇逑看著呼吸越來越苦難的田蜜,右手伸到她的人中處不停地壓著。現在他們需要逃離,火已經蔓延到剩下的汽油桶邊,岌岌可危的情況。
“你不希望她到上帝那裏都得不到救贖吧!”
南風譯終於可以站起身來,扶著秋若的手,對著麵前這個男人說道。你不希望,她生的時候帶著仇恨,死的時候還拉著這麼多條命走去地下難以贖罪吧?!
男人輕皺了一下眉頭,緩緩將手伸到口袋之中,將鑰匙拿出來,猶豫了一下,交到了南風譯的手裏。看向伊莉莎放大的瞳孔,低下了頭,說到底還是惻隱之心和執念的對決。
“學長,出去!”
南風譯將手中的鑰匙一扔,宋忻岑在門口接住了鑰匙,迅速將門打開,放出了陶暮和宋夏後又轉身。陶暮沒有挽留,她知道自己留不住的,以前留不住,現在也是留不住的。
“走!”
仇逑將田蜜打橫抱起,一步步地向著活命的出口走,火勢越來越強,爆炸的可能性越來越大。
伊莉莎頹坯地坐在地上,像一座坍塌的牆。David低下身子,用英語在她的耳邊說著走吧。
伊莉莎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為什麼?為什麼連你都要出賣我!”
女人一起身,隨手抓住一個人,“我要讓他們都死!讓他們都死!”
猙獰的牙齒全都露了出來,十分震懾人心。
秋若吃痛跌到在地,南風譯一把扶住她,奈何手中的力氣已經不足以支撐,兩個人一起 癱倒在地上。兩人的額頭相抵,秋若甚至看到了南風譯因為強忍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