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房裏麵幾分布的幾個男人已經將汽油一點點兒地倒在了房間的每個角落,一種揮發的氣味兒一點點兒傳進來,強烈的不詳的預感開始蔓延。
“讓她們先出去,母親,讓她們幾個先出去,跟他們無關!”
仇逑臉頰的筋快要爆裂了,手被男人束縛著掙脫不開,身子努力地向前傾著,試圖擺脫但是總是徒勞。
“我就喜歡別人陪葬的感覺!我就喜歡帶著人走!”
女人喪心病狂到了極點,一家揣在了田蜜的肚子上,後者吐出一口血,將水泥地的顏色加深了不少。仇逑的瞳孔一點點兒地收縮,狹長的眼睛快要將伊莉莎燒成一段段灰燼。
“你怎麼來了?”
南風譯看起來不是十分清醒,兩隻眼睛雖然迷離但還是準確地定焦在了秋若的身上,這個女人,真的不給自己省事兒,這是個什麼情況啊?是自己跑到這裏來送死嗎?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為什麼要瞞著她?不是都已經許諾了百年了嗎?真的就這麼不值得交付生死嗎?!
南風譯沒有再說話,隻是眼神裏暈開了溫柔的神色。這輩子,或許都沒有辦法逃離秋若的漩渦了。
火花一點點兒地蔓延開來,空氣中彌漫著燃燒的味道,所有人的神經迅速緊張起來。
“母親,你來真的?!”
仇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竟然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這可是這麼多條人命啊!難道一點兒都不足以讓她憐惜嗎?
躺在地上的田蜜已經在不停地咳嗽了,體力本就極度消耗,加上氣體和缺氧的侵擾,讓她實在是難以消受,就這樣一震動,一個咳嗽,一口鮮血。
架著他們幾個人的男人迅速撤離出門外,伊莉莎瘋狂地笑了起來,零散的頭發鋪在額前,十足十的一個瘋子。
“哈哈哈,今天陪葬的人真多!”
仇逑一把抱起地上的田蜜,她已經接近昏睡的狀態了,一雙眼睛半開不閉,像極了死魚。仇逑有點兒怕了,蹲在了地上,用右手的手指連忙探看她的鼻息,還好,還是有呼吸的。
“你不準死,你不準死,我不準你死……”
仇逑一邊搖頭,一邊用手輕輕地拍打著田蜜的臉蛋。我不許你死,你就不能死。在他們的關係中,一直都是他占主動的,所以他不讓她死,她就不能死!仇逑將她的頭靠近自己的頭,感受她臉冰冷的溫度,就像是一股冰流流過自己的心頭。一滴眼淚淌過田蜜的臉頰,女子動了動眼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手舉起,伸到仇逑的臉頰上。
“Simon,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你最愛的人是我對不對?!對不對?!”
伊莉莎蹲下身子,一把拉掉正要侵襲仇逑的手。在她的眼裏,眼前的這個男子就是多年前拋棄自己的人,而他懷中的女人就是那個可惡的妖精。
“你醒醒吧!”
仇逑一腳將伊莉莎踹開,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去說這個女人,簡直就是蛇蠍心腸,但是自己始終都沒有想到她會做到這一步,簡直是人神共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