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想再看一次杜銘威風八麵的教訓那些紈絝子弟的場景吧,李雪雁這時雙手握著拳,十分興奮的期待著。(大姐,那幫蠢貨腦子進水了才聽這小子的,這中年人可和他們不一樣,恐怕一腳就把這小子踹成太監了,然後您就哭去吧)
可杜銘心內卻忐忑不已,這種事他第一次做,沒有多大把握不說,看那公子咬牙切齒的模樣,他背後就是一陣惡寒。
不過令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眼睜睜看著自己想要的畫就在眼前,中年人卻鳥都不鳥,右手輕輕一揮,那畫便從杜銘手裏飛了出去,然後隻聽他十分平靜的說了聲:“滾!”
杜銘兩手生疼,他也沒料到中年人那輕輕一佛便有這麼大勁兒,能有這麼大勁兒,若非自己攥的不是太緊,手臂準要脫臼,看來這家夥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很多。
不過這樣也好,他本來還預備傻乎乎地說“我要吃肉包子,肉包子可香了”的,這下正好省了。
看著掉落在地上的畫,杜銘知道它已經保住了,即使中年人待會兒發現了真相,以他自命不凡的個性,絕不會再來爭搶,這樣……
他好像沒必要再裝傻了(別人倒是都毫無疑問的認為剛才才是真正的他)。
“喂,你這人怎的這般不通情理,不想拿包子換也就罷了,為何還要打落我的畫。”他恢複了自己富有磁性的聲音。
中年人一愕,他急忙轉過頭來,一看杜銘……相貌堂堂,生龍活虎,哪有半點兒傻子的模樣,頓時知道自己被耍了,他再看看掉落在地上的那幅畫,和那公子手裏的畫,心中已完全明白。
“好,好,你很好。”靜靜的平息了心中的怒火,他又把目光轉向杜銘說道。
說話時神情淡淡,看不出任何情感。
待他說完那幾個字,那公子和畫,兩樣東西再也不看一眼,轉身大步的走了。
那些條家丁見此情形,簡直都不敢相信:大家心目中的大神竟然被耍了?
十多人爭相看著杜銘,用一種哀悼的眼神,似乎是在說:小子,快去準備後事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杜銘卻還傻乎乎的對他們笑著……
那公子這才知道這小子是在幫他,見他不但保住了畫,還把在自己心目中神通廣大到無所不能的的茂叔趕跑了,愕然半晌也不敢相信。
從小到大,任何事隻要是那個中年人出馬,他還從沒見過他铩羽而歸呢。
“哈哈,真是太棒了,連我爹,堂堂的西北道監察使,都要敬茂叔三分,沒想到……哈哈,小兄弟,你可真有一套。”
那公子樂得像個得了胡蘿卜的小兔子,巴巴的跑到杜銘身邊,看看他腳下,再看看身體中間,然後又看看上麵,待從頭到腳檢查了三四遍,方繼續笑道:嗬嗬,小兄弟,我剛才說的事你再考慮考慮,我尤天羅對天發誓,隻要你肯賣身,我絕對待你像親兄弟一樣,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說著很是用力的拍拍杜銘肩膀,然後把他腦袋一摟,拉到自己嘴邊,小聲道:“嘿嘿,實話告訴你吧,我每兩天就去一次麗春院,有時還一天去兩次,隻要你跟了本公子,本公子每回去爽的時候都帶上你,怎麼樣?”
杜銘在他說完第一句話時就已經神遊天外了,後邊的根本沒聽到,否則他說不定還真要動搖了。
當下他有些惶然道:“你,你說你爹是,是西北道監察使?”
唐朝時,地方采用州、縣兩級製,一州下轄多縣,一國劃分諸州,其中初唐時全國共有360州,1557縣。
由於對於作為二級行政係統的“州”來說,360的數量實在有些龐大,大大加重了中央在管理、考核、審查州官等的負擔,因此,太宗初年便又在州、縣的基礎上增設了一個“道”,即將天下共分為十道:關內道、河南道、河東道等,每道下轄諸州,管理州官的政績考核、綜合測評等,杜銘老爹的潭州便是在西北道的管轄之下。
也就是說,西北道監察使是他老爹的頂頭上司。
如今,杜澤本就官職難保,甚至一家的小命都別在褲腰帶上,可作為兒子的他,非但沒幫上一點忙,還惹出了這麼大麻煩。
看那中年人不可一世的樣子,想來那西北道監察使定是對他言聽計從,就和三國的劉備對諸葛亮一樣。
不過,八成那位監察使大人還不如劉備呢,從他倆的兒子身上就可看出,兩人雖說蠢的八九不離十,一個亡了國,樂不思蜀,一個寧肯累死在女人身上,不能自拔,但好歹人家阿鬥小時候受過腦震蕩,屬於後天性的,看眼前這位,應該不會也那麼湊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