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許願……是真的?”
誰能想象,所有人窮盡一生追求的東西竟能如此輕易得到?莫說父皇,任何一個普通人都不會相信吧?
“紫蓮印可以實現任何願望,除了真情。”
離寒看著龍炔慢慢的走近他,“清帝不信白白浪費了我辛辛苦苦召喚出的幻蓮,如果他知道麵對幻蓮不許願的代價是永遠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你說他會不會後悔當初沒有一劍殺了我?”
絕美近乎虛幻的笑容令人癲狂,龍炔往後退了一步。
“你一直在算計父皇?”
“我隻是把他想加注在我身上的東西全部送還給他而已,他想看我失控、痛苦、弱點、真心,我就統統讓他看到,包括這次當箭靶,這該是我陪他演的最後一次戲了。”
他豁然間發現眼前的人比他的父皇更加恐怖、冷絕、陰狠。
“你究竟是什麼人?”一個才十五歲在幾乎與世隔絕的環境下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有這番心計,他到底是什麼人?
“你該擔心的是怎麼逃過這一劫,支持你的那些大臣應該都被清理得差不多了,還有你所認為會幫助你的寧王估計已經在帶領人馬朝這裏來抓你了。”
離寒每說一句龍炔的心便冷掉一份,他不願相信可從這雙紫眸中他似乎已經看到自己悲慘的結局。連開始都沒有便結束了,他好不甘心啊。
“不甘心是對的。”離寒不介意他看妖怪似的眼神柔和的注視著他,慢慢的細語道,“隻要你在清帝的麵前把劍刺入我的身體,證明給我看你不是弱者,我就可以保你性命助你找到龍爍完成你母妃的遺願。”
他為什麼會知道母妃留了話給他的?
龍炔來不及深想就感覺到一陣恍惚,腦袋似乎也不受控製了。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進了屋內,從整齊的步伐聲中可以判斷出外麵的兵馬不少於五千人。
“王叔,想不到來抓我的人是你?”
一臉的不馴和傲然即使手中還挾持著一個人依然是那個狂傲的三皇子。“不知小侄手中的這個人能為小侄換取什麼?”
騎在馬上身著盔甲的寧王哪有平時散漫的樣子,若不是眾人早就知曉寧王的身份隻怕都以為他是一個善於領兵的將領。
龍炔的長劍架在離寒的脖子上,劍抵住的皮膚上微微滲出了一層血跡。
寧王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跟在他身邊的魎知道這是發怒前的征兆。
“龍炔,若你真聰明就該放了雨王。”
“哈哈哈!在王叔麵前我怎敢稱聰明?我若聰明就不會被王叔玩弄於鼓掌之間還不自知了。”龍炔的神情一狠,手中的力道加大,血沿著劍鋒緩緩的滑落。
“龍炔,放下你手中的劍本王會在皇上麵前為你求情。”
“事到如今王叔以為我還能相信你嗎?王叔,叫你身邊的奴才不要亂動,我的劍弄不好就會掌控不好力道了,到時龍灼的性命……”龍炔眼神一寒,架住離寒脖子上的劍又溢出一層血跡。
“魎。”聽到寧王的製止聲,魎頓時止住了腳步。“你要如何才肯放了雨王?”
“哈哈哈,放?王叔和父皇故意設下這個陷阱,讓我還自以為勝券在握的跳了進去,連我這位雨神轉世的九皇弟的安危亦可不顧。我若不傷他幾分豈不是辜負了父皇的‘良苦用心’?”
龍炔陰冷而猖狂的笑著,未拿劍的左手點了離寒身上的一處穴位。
“噗”,離寒強忍了一會兒還是噴出了淤積在胸腔中的血。
龍炔的手法比他預料中的要精確得多了,離寒注意到寧王一閃而逝的怪異眼神,似曾相識的感覺一下湧上心頭。來不及細想,另一陣痛楚襲遍內髒。
“噗”!腥紅的血腥味掩蓋了許多奇怪的氣息。
離寒動了動嘴角,還不肯現身嗎?
本就朦朧不清的視線更加模糊了。
“啊!”五千羽林衛忽然驚叫了起來。
殷紅的血淚緩慢的在白皙的臉蛋上蔓延很是刺目,看見這樣的場麵即使是臉上始終帶著笑意的寧王也笑不起來了。
“龍炔,你對他做了什麼?”
“隻是一枚小小的補血丸罷了,可惜了這雙漂亮的眼睛了。”諷刺的語氣沒有絲毫的可惜,“誰想到在父皇的眼皮底下,九皇弟竟然會被人同時下了止截草和鶴葒花。若是我再點他的或中穴,這雙眼睛就保不住了。”
“龍炔……你要怎樣才肯放人?”毫不掩蓋的殺意席卷了整個宅院。
“讓王叔帶來的人馬全部離開,王叔再自斷經脈就可以了!”
“好。”寧王大聲道,“羽林衛聽令,立刻返回帝都,貽怠者軍法論處。”
“是。”
就像來時一般,羽林衛離去的聲勢也非常浩大。
整個院落隻剩寧王還有被挾持的離寒以及龍炔了。“王叔還在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