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王爺終是痊愈了,但麵對東方雨兒遭受東宮欺淩的事情卻是視而不見的,他不是不管,隻是如果讓太子知道他對她的感情,對雨兒來說不過是徒增一份危險罷了。有時候,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替她擋住一切狂風驟雨,她要學會變得更堅強,更加處變不驚。古軒知道,他的不出手,必然會讓東方雨兒記恨。但那又有什麼辦法呢,他隻能每天深夜派人在她門口放一瓶價值不菲的金瘡藥,這是他能想到的,保護她最好的方法。畢竟宮中不是王府,他可以為所欲為,那日算命先生的自言自語,讓他更加確定她是他的,誰也搶不走,即使是太子也一樣。終有一日,他奉命進宮,在洗衣房裏偶遇她,她自然是不卑不亢的模樣,見到他,行過禮。剛想走開,卻被他一把拉住。他憤怒的青筋暴露,臉上露出她從未見過的極其恐怖的神色。他的大手捏住她的肩膀,疼痛一點一點麻木了神經,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痛。他急忙把手移開,“王爺的好意雨兒心領了,隻不過網頁費盡心機徹查雨兒的身世做何?又有什麼用呢?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洗衣女,身份低微,不敢讓王爺掛心。”還是不行麼,他費盡心思在宮中安排眼線,表麵上對林皇妃說是監視太子,實際上是想看看她每日都做了些什麼。他鋌而走險給她寫信,她回了一些他看不懂的文字,可他還是很開心,畢竟她回了不是麼。有時候吃飯,東方雨兒的膳食總比別人高級,太子妃以為這是太子的意思,太子也不辯解,這更加深了太子妃的妒忌。那個不希望太子登基以後身邊還有別的女人的妒婦,千方百計的折磨她,這樣心裏才會好受一些。她每日的動態都一字不落的全都傳到他的耳朵裏,聽她在地獄裏煎熬,他雖身在天堂,但那顆早已歸屬她的心卻已經千瘡百孔,他心疼她的心疼。
他最終還是失去了她的下落,盡管他的眼線幾乎遍布皇宮的每一個角落,他每次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畫她的畫像。起碼那樣可以減輕他的思念。當古軒到了她被扔的亂墳崗的時候,那裏橫七豎八的躺臥著的屍體,雜亂的疊加在一起。下人們有點猶豫,他二話沒說就鑽進去,就算是死,他也要見到她的屍首。皇宮裏每天駕鶴西去的人不計其數,亂墳崗裏的大多是無關緊要的宮女太監,他們都是權力的犧牲品。找了整整一天,他挖的十指鮮血直流,連指甲也被掀起。終是沒有找到她。古軒望著西方泛起的紅色波浪,漸漸的幻化成她的臉,不悲不喜。他走的匆忙,沒有看到身後撐著紅傘的女子,他若是回頭,定能看到那張臉,清清楚楚的,他愛過的那張臉。隻是命運中向來是沒有如果的。全程現場直播,沒有彩排。很多年之後他問她,那時的她恨不恨他橫刀奪愛,她苦笑著搖了搖頭,有些力不從心地說,“恨?恨又怎麼樣呢?”軒王爺是注定要成為皇帝的人,他本不想利用她,可是唯有如此才能和太子抗衡。他不得不選擇走那一步。她是知道他利用她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她東方雨兒也不例外,她也是人,也想要往上爬。她成為眾矢之的的時候,質問他為什麼不幫她。古軒不語,隻是拿那一雙狹長好看的眸子直直的望著她。若是她懂他的心該多好,我若為王,封你為後。甚至他可以不要江山隻愛美人,帶她遊山玩水,過平常人家的小生活豈不快哉。人生在皇家,就注定了要玩弄權術,時時刻刻盯著皇帝的寶座,那裏象征著榮華富貴和權力的巔峰。如果他不爭,他會死!到時候,一旦天下落到太子手裏,他會珍惜她麼,他還會待她像從前一樣好麼。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唯有他努力的拉攏權臣,借她之手,裏應外合才能登上皇帝寶座。她消失後他沒有看到她的屍首當然不肯輕易相信她死了,她的再次出現讓他喜極而泣。“你,回來了?”他心心念念牽掛的人,終於又重新現在她麵前了。從前對她假裝冷酷,努力劃清和她的界限,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一種正確的可以保護她的方式。
她穿一身紅衣,撐一把紅傘,那天漫天紅雨洗刷著這世界,古軒看得愣神,她的那張臉,比從前美豔了百倍。
她撐著傘,依舊是滿臉的冷若冰霜,對他說:“王爺,今日我再來這裏不過是想感謝你的恩情,並沒有男女之情,請你不要多想,還有,以後不要把我當成她的替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離開的那天也是下著這樣的雨的,如果你還愛她,就不要來找我。有必要的話,我會主動來找你的,你放心,這天下肯定是你的。”她的紅裙消失在小巷的盡頭,帶著決絕和淒涼從此和他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