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草微風岸,危檣獨夜舟(二)(2 / 2)

“聽說,下周你表姐釣魚台婚宴?”寒越輕啜一口咖啡,“煮好了吧?”

管塵西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轉身去拿起咖啡壺,“你小道消息還真多!”

“嗬嗬……”

“他要我出席。”管塵西坐在他對麵,倒出咖啡,技術嫻熟。

“自家表姐出嫁,哪有親屬不在旁的道理?”寒越瞟了他一眼,滿不在意地說。

“你懂個屁!”管塵西啐他。

“我懂你!”

“滾!”他接著說,“我爸要我進部隊……”

“……”

“傻了吧?你求我,求我我就告訴你……”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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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越又一次失眠了,因為管塵西的“炸彈”。

部隊,神聖又遙遠,跟天堂似的。

曾經那麼近,如今早已漸行漸遠了。

可是突然有一天,你身邊最最親近的兄弟跟你說,“哥們,我要進部隊了。可是我不願意。你求我,求我我就考慮不去。”

這天終於來了啊。

寒越翻了個身,被漫無邊際的黑暗籠罩的天空,深邃又渺遠。任誰也抓不住。

曾經,那是他夢想的地方。

他父親寒仲芮曾經說,阿越,父親要你成為一名解放軍戰士,保家衛國。

可是,父親被冠上了“政治犯”的大帽子,直接被摘了烏紗帽,丟進了小黑屋,報紙上長篇大論,電視上的報道也不厭其煩。

那時候,有人指著他說:“市長大人落了馬,公子寒越倒了桅杆。”難再一番風順了。

就是從那時起吧,十多年的三觀一操全都倒塌了,跟泥石流和礦井坍塌沒什麼兩樣。

於是那時,連著最最最忠誠的夢想也破滅了。

忠於祖國,忠於人民。都成了天方夜譚了啊。

有人說,莫談國事。

有人說,家國天下。

有人說,國破家亡。

可是他父親寒仲芮,明明就是犧牲品,明明就是替罪羊,明明就是權力下的棋子,終究被棄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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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我自己認為寫的很含蓄了。。。莫談國事。。。我真的沒有政治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