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草微風岸,危檣獨夜舟(二)(1 / 2)

人們常說,好男兒誌在四方。可是誰知到,好男兒的誌向是不是真的在四方?或許好男兒的誌向隻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也說不定。

有詩雲:戍鼓斷人行,邊秋一雁聲。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有弟皆分散,無家問死生。寄書長不達,況乃未休兵。

寒越最近表現很好,有勞模的範兒,更像個賢妻良母,把管塵西的生活起居照顧地事無巨細,人也伺候地舒舒服服,跟伺候老太爺似的。當然這是後話。

雖然代價是“小青”,或者更多。

管塵西不再追究了,可是並不代表寒越不難過,也並不代表他自己不在意。

寒越暗自埋怨自己,早就該想到的,那盆仙人掌,長得那麼青翠,那麼旺盛——應是有些年頭的了,可——偏偏被他的粗心大意給禍害了。

禍害的可不僅僅是一盆植物那麼簡單啊!

晚上,寒越回了家。管塵西煮了咖啡——破天荒的第一次,“寒越,你真是好樣的你!”他放下咖啡壺,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寒越想,他那雙手,前世定是練過鐵砂掌,不然,怎麼能經受住“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的回擊,還麵不改色氣息平穩呢?

管塵西越說越氣,轉過身,直視著餐桌前安靜如玉的寒越,“你整天就知道喝酒喝酒喝酒!不然就是泡妞!你還會什麼啊?你說你,一個大男人,你是被楊沫兒甩了還是仕途不平坦了?你當你是蘇東坡被貶黃州呢你?還是你當這兒是酒吧是賓館兒是衛生間隨便吃喝拉撒了你……”

寒越沒吱聲,鯉魚打挺似的動了動身子,看的管塵西更是怒火中燒:“放個屁啊你?裝什麼棒槌?怎麼你啞然了?”

“咳咳……”寒越有點難堪,被他這樣數落著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隻是這一次——不想讓這他,不想順著他,不想不澄清事實——他,也有自己難受的事情。

寒越抬起頭,看著管塵西那嘴角邊新長出來的小痘痘,想樂卻不敢,隻能“咳咳”咳嗽兩聲。辯解的話到了嘴邊,硬是咽了回去。

真相,往往太過殘酷。更何況,他還沒有完全準備好,坦白從寬顯然不會是個好的方法。

坦白一切,尚早。

“你不累啊?說了那麼多,渴了是吧?”

“別轉移話題!我還沒說完呢……”管塵西一手掐著腰,一手端起手邊的咖啡杯,看也不看就喝了下去,結果——

“我靠!燙死爺了!”複又轉頭看向寒越,“這有什麼好喝的啊?還跟寶貝似的藏在壁櫥裏?難喝死了……”

“……管塵西。”

“……”塵西愣了,寒越這一聲連名帶姓的,忒正經了,說不上聽了是什麼感覺,嘴裏都是苦味兒,也說不出,隻是有點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