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請君入甕……”司空羽身上上古神禽的力量在星宿法陣的移位之下皆被封鎖，難以突圍，“難怪此行回來覺得落川如此陌生，這行事作風不知何時已經越來越像當年的星河了。”
“九天鯤鵬大人說笑了，我的力量比著昔日可是差遠了，雖然師父一直勤於教導，但可惜我今世資質有限。你應該相比那時，上古神力隻增不減，不用拖延時間的方法在一片漆黑中暗布法陣我肯定是要吃虧的。嘛，英招想出來的法陣結界當真好用，也挺適合我的~”我現在暗自慶幸當年和英招有幾分交情。
“你會不會有點神經過敏了？你就是這麼對待舊友的嗎？”司空羽撫撫額發，環起手臂並且挑眉。
“舊友？那是不可能的吧。星河和女媧為同一陣營，而鯤鵬大人無論怎麼看都十分厭惡人類，如此道不同不相為謀，何來舊友一說？”我完全不買賬。
“看來前世鏡確實有效果，落川想起了很多星河的事。”司空羽見我完全不為所動，便不打算繼續混淆視線，“我其實隻是想來探虛實的，沒想到落川比我所想的警覺多了。”
“托您高調行事、不修邊幅的福，鯤鵬大人肩上的紅蝶此行沒跟著回來，莊周不在，想必您是帶著自己的什麼不良目的回來的。考慮到陣營不同，還是警覺一些才能保命。”
司空羽低下頭露出意味不明的笑，那樣子像極了隱藏在黑夜裏的惡魔：“星河的直覺一向很準。我雖然和你師父也沒什麼深交，但此次計劃的關鍵卻全在你師父身上。老實說，如果落川死了，計劃會進行的更加順利。”
“所以你今晚是來殺我的。”
“不，見到了前世鏡，我有了更好的想法，會比之前更加行之有效。”
他說到此處卻不再說下去，隔著結界將前世鏡拋還給我。
一時間沉默無語，我猜不出他到底有了什麼新的打算。
我出手運出一道星輝擊中了他的右肩，而後撤掉了法陣。
“我不知道你有什麼計劃，而你也不清楚我到底重新覺醒了多少星河的力量與記憶，不如就維持這樣相互對峙的狀態吧。法陣已經打入你的傷口，和今晚的一樣會牽製你的力量。現在你殺不了我，我也沒能耐殺你。”我在掌心畫了封字，“我深知對我隱瞞實情的人太多，我隻想憑自己的力量弄清事情原委，讓真相浮出水麵，在此之前最好誰也別輕舉妄動。”
“那倒是多謝了。”他捂著右肩走向窗口，仿佛勝券在握，一切皆在他意料之中。
“落川恢複了不少星河的洞察力與果決，你說的不錯。很多人手裏都隻拿著一部分真相碎片，而全貌就在前世鏡裏。”他背後張開巨大的羽翼，離開前留下這樣的話給我。
我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場騙局，每個人之間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前世星河已死，今世的落川好似在自己尚未察覺間又重新陷入漩渦之中。誰可信，誰不可信，都不明朗。隻有知道前世的根源，才能摸清今世一切的糾纏和走向，然而司空羽卻期待著我找回星河失落的記憶，這一環一環將關係到“計劃”與師父，我到底是在抗爭，還是步上前世的後塵，又踏入了同樣的迷途呢？
我握著前世鏡，躊躇萬分。
“落川，怎麼了？”
臥室門開了，師父走進來摸摸我的額頭。英招的結界下，無人知曉先前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做了一個噩夢。”
“別怕，有我在，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