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走在前麵,老人的話音剛落,海哥就咳嗽了一聲,說:“唐先生,小姑娘我帶過來了,咱們進去坐,坐下聊。”
唐先生?老頭兒姓唐,我默默地在心裏記下了,略微有些拘謹地跟在海哥後麵,朝著唐先生一行人走去。
唐先生拄著拐杖,直到我跟在海哥身後走進了,才咳嗽了一聲,轉身緩緩朝雲海莊園裏麵走去。
這個唐先生的地位,好像很高的樣子。之前夏薇薇告訴我的是海哥是雲城的地頭蛇,是雲城沒人敢招惹的存在。但海哥對這個唐先生……還是一副恭恭敬敬馬首是瞻的樣子,就不得不叫人也跟著提心吊膽起來。
更何況,我的身份還那麼尷尬。
我是來打聽陰一淮的下落的,拖的時間越久,情勢對我們就越不利。更何況,我還有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沒命了。
雖然在心裏這麼嘀咕著,可我的臉上卻沒有變現出一點兒不對勁出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道理,我還是清楚的。
“唐先生。”
到了雲海莊園富麗堂皇的正廳,坐下之後,我戰戰兢兢地跟唐先生問了好。
老爺子坐在上首,喝著蓋碗茶,瞥了我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脊背升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
強忍著不適,我說:“其實今天過來,是想打聽一下我一個朋友的消息……”
海哥笑了笑,說:“劉小姐,不要著急。我們老爺子找你過來,也是有些別的事情想先問問你。至於你那個朋友,雲城之大,我還不至於保不下來一個小警察。”
“啊……?”我一驚,海哥這麼說,難道抓走陰一淮的並不是海哥的人?可我現在本來就處於弱勢,隻能緊張地看著海哥跟唐先生,不知道他們會問我些什麼。
我身上可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還是那句話,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唐先生用大碗茶的茶杯蓋撇了撇茶葉上的浮沫,沙啞著嗓音開口:“劉小姐,你的生辰八字,你可記得?”
我有點兒摸不到頭腦,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告訴了唐先生我的生辰八字。
不過就是個七殺偏官,命中多鬼的命格。我連自己的命都要保不住了,還在乎這些幹什麼?
唐先生古怪地笑了笑,從喉嚨裏發出了詭異的漏氣一般的聲響,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說:“劉小姐,想必你也清楚,你的命格和身子,都是至陰的。對修煉鬼道的邪魔外道來說,是最好的爐鼎。那在洛水鎮做下滅門慘案的凶徒,就是為了四處尋找修煉鬼道的爐鼎。”
我通體發寒,“爐鼎”這個詞,我在看陰一淮丟給我的那些書的時候,確實有看到過。都是極為殘忍的做法,年輕女人,要是命格跟修煉人相合的話,被修煉人當作爐鼎使用,會使得修煉人的功力大增……
但這種方法,確實不折不扣的邪術。因為被當作“爐鼎”,供人修煉的女人,下場往往都特別慘。被吸幹渾身氣血陰氣,折磨到死,痛苦不堪,連靈魂也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