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墨知道她的意思,朝她點點頭:“你且放心……”
看著他們如家人般自然親昵,花莫離覺得胸口越發氣悶,連喉嚨都像灌了鉛一般,苦澀而微微泛疼。他有些遺憾,自己為何不早點遇見她?
不一會兒,莫憂和玄飛來浩然樓接他了。沉煙與他們見過麵,但又不算相識。本來免不了尷尬的,她卻表現得落落大方,簡單說了事故的經過,順便也為自己當日的失禮道歉。
莫憂瞄了兄長一眼,笑道:“哥哥都不怪你了,我根本就是幫凶同夥,姐姐不必放在心上。”
這話說得倒是實在,莫離攤手苦笑,意即:的確如此……
玄飛跟著失笑:“你呀!幸虧來的是群嬌弱姑娘,要是力氣大些,還不得把一品軒給拆了?”
莫憂不服氣:“我之前再亂來也沒把哥哥的園子弄壞一片葉子,現在可好,家裏那群才是真正的豺狼呢……”
“小憂——”花莫離二人雙雙色變,幾乎同時出口嗬斥。
莫憂閃著無辜的大眼,緊緊閉上嘴巴,再也不敢說話。
沉煙心中不忍,出語勸道:“兩位公子放心,沉煙是信得過的人。”
花莫離無奈:“我們不是對姑娘不放心,隻是小憂這性子……教旁人聽去總是不好。”
“方才見公子欲言又止,我心中已然猜到三分。這屆花會由官家操辦,勞民傷財怕是免不了了。”
沉煙笑得淡然,在場三人卻聽得怔愕。
“公子愛花成癡,上次我們擅闖一品軒……你當時都那麼生氣,怎麼會允許官府把它當成隨意擺弄的會場呢?”
花莫離望著她,目光裏帶著迷茫,也藏著溫柔:“姑娘慧人,的確是花某不才,連自己心愛之物都不能保護。”
“公子乃性情中人,對心愛之物遠比一般人執著。這點跟千墨倒是非常相似呢……假以時日,你們定能成為知己。”前後兩次相遇,她覺得這是緣分,希望浩然樓跟一品軒能夠建立起不錯的關係。在風塵曆練多年,沉煙很容易便可判斷出同類和異類。這些人熱情真誠,他們不會因流言而歧視她和千墨,是可以結交的對象。
隻是她沒料到,莫離並不喜歡聽到自己和千墨的相似,他也知道自己決不可能與情敵成為知己。
倒是燕玄飛對浩然樓主人很感興趣:“怎麼不見楚公子?”
“他現在很忙,隻好叫我出來招呼各位。怠慢之處,還請見諒。他日一定送拜帖到府上,大家再好好相聚一番,公子以為如何?”
花莫離點了點頭,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塊精致的木牌:“姑娘憑這個花牌,以後可以隨時過來,一品軒將奉若上賓。”
這個突然的舉動教玄飛震驚,也有些不安,莫離怎會如此輕易對一個姑娘敞開心房呢?更別提這位姑娘還名花有主,心有所屬……
“公子的盛情,沉煙恬顏接下了,日後定會上門叨擾。”
花莫離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平靜,仿佛剛才交出的隻是無足輕重的東西。而玄飛知道,這是第五塊……之前的四塊或贈給了師長,或贈給了相交多年友人,而沉煙是第一個得到一品軒花牌的女子。最離譜的是,他們前後才見了兩次……
“喂!你怎麼了?”回程的馬車上,花莫憂忍不住開口問道。玄飛從浩然樓出來便沒有再說過話,這太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