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綺兒和雪痕帝釋就穿過了樹林來到了常州城下。那兩匹馬果然是絕世好馬,把行程時間縮短了那麼多,跑起來健步如飛。此時,常州城的城門就要關了,他們趕緊下了馬,徒步行至城中。話說,綺兒的騎馬技術可是略勝一籌。早雪痕帝釋幾分,就在城門之下等他了。
“雪痕公子……我可是先到呢。”
“嘖———我輸的心服口服,今日晚餐我請。綺兒沒意見吧?”
他們從西城門進來,此時的常州城街上似乎在忙碌著什麼一樣,但又不像在買賣。街上的行人不時回過頭來對綺兒投來了異樣的眼光,或許對這城裏突然出現個著裝如此與眾不同的綺兒,感到驚訝吧。綺兒也許早就想到了,她隻是笑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在詢問到了客棧的地方之後,他們來到了客棧門口。這個客棧,光是從外表看起來比起其他的建築來說,還真的是氣派,綺兒和帝釋的光臨,更是為客棧多添了幾分不凡色彩。
“掌櫃的,有沒有上方?要兩間。”
雪痕帝釋瀟灑地把一綻銀子放在了掌櫃的的算盤旁,正在算賬的掌櫃兩眼立刻放光。
“哎!——有,有,有!———東廂房和西廂房,都是我們客棧上好的房間,兩位客官上到二樓左轉對門的兩間就是了,小二,帶兩位客官去東廂房和西廂房!”
“好,謝了。等下讓小二送些吃的來;對了。掌櫃的,這常州的夜晚,有什麼好玩的嗎?”
“哎喲!——這您可問對人了。我一看就知道您呀,不是我們常州的本地人。我們的常州城,依山傍水,出城門百裏之外,傳說還有兩個修仙的門派坐落,做常州人可神氣了!要說這玩的啊,您可是碰上了!今夜啊,是我們常州城的花燈夜市節,集市等一下啊,就熱鬧起來了,兩位用餐之後就去看看吧!我們常州的特色可是在這夜市節上全部展現出來的!”
掌櫃的一臉自豪地介紹著,綺兒忍不住偷偷笑了,她沒想到這兒的百姓,竟然還知道玉臨和音穀的“傳說”。真可謂是見多識廣啊。原來今天是花燈夜市節,難怪剛才進城的時候看百姓們在忙忙碌碌的。既然撞上了這個節日,那就去逛一逛吧。
“一個時辰之後,我在這裏等你。你去換身輕便點的衣服。”
“嘖……知道了。”
綺兒坐在鏡子前,梳妝打扮之後,綺兒換上了那一件沒有尾裙的粉色紗衣,長長的秀發,精心梳了兩條發髻,垂在披下來的長發上,看起來既平凡而又不凡。
“看不出來,你還能這樣打扮。”
“嗬嗬,我的打扮難不成嚇到公子了?入鄉隨俗,我不想那麼突出了。”
“嗬,沒有。你倒是沒有嚇到我,不過你可能會嚇到全城的人。走吧,去看看常州的花燈夜市節,可以賣了什麼新奇玩意。長這麼大,第一次聽說常州有這個節日。”
他們兩個下了樓,走出了客棧。此時天已經全黑了。可街上確是燈火通明,一點也不冷清。花燈夜市節已經開始了,各種華燈掛在各個攤位前,一下子把整個常州城裝點的異常華麗。這麼熱鬧的場景,他們從小到大誰也沒有見過。沒想到平民百姓的生活是如此簡單而幸福。
綺兒像個對新事物特別感興趣的小孩子一樣,尤其對花燈十分感興趣。
“怎麼,你喜歡這些花燈?”
“沒有啊,我隻是覺得這些百姓們的手好巧,能做出這麼漂亮的花燈。挺想學的,嗬嗬!”
綺兒大概沒有注意到,她無論走到哪一條街,哪一個攤位前,都是先把這個攤位的花燈欣賞一番,才去看其他的東西。不過雪痕帝釋可是皺著眉頭,看著她對這些花燈的喜愛的。
“攤主,這花燈多少錢?———”
“哎!我看你不像本地人,第一次來到常州吧?你要啊,我就十錢給你了。我這的花燈可是又漂亮又便宜的,最能代表我們常州城的特色啦!”
攤主不厭其煩地誇獎著他的作品,不過雪痕帝釋沒那麼多時間理他。而綺兒正在踮著腳尖,仔細打量著花燈的做工,似乎她也要學著自己做花燈一樣。
“綺兒,你那麼喜歡就挑個吧。”
“對啊,對啊。公子我看貴夫人挺喜歡花燈的,你啊就買一個送給貴夫人吧!”
“……”
攤位的老板就這麼冷不丁地說了一句,雖然說者無心但聽者有意……說得雪痕帝釋和綺兒是尷尬無比。竟然能把綺兒當做帝釋的貴夫人了。綺兒更是無語之極。
“……攤主,你弄錯了吧?我們隻不過是朋友而已。喏,這是十錢,———”
“啊?———我弄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沒什麼。”
綺兒倒是沒說什麼,拎起了她挑的花燈,返身便走……站在原地的帝釋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攤主那無心的話,更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解釋好。
“攤主不是有意的,別放在心上。”
“沒有啦。嗬嗬……”
他們又沿著攤位走了好幾條街,而綺兒還是那麼喜愛花燈。她今晚,可是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自己也許沒有感覺到吧,對什麼事物都感到新鮮。也許,她畢竟才十五歲而已。還是一個極其天真的年齡,隻不過在玉臨的十年裏太壓抑,太多規矩。
“綺兒,你能不能停下會……”
綺兒好像沒有聽見似的,或者是對帝釋的“請求”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她隻知道,今天要把這裏都逛遍。
突然,人群之中出現了一陣不安的騷動,原本在攤位前做著買賣的百姓們也停下了手中的事情。似乎街道的那一邊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停驕!郡主駕到!———所有的人都靠邊去行禮,給郡主讓開道!”
“管家,———不要這麼凶,讓他們繼續吧。我不過是出來買一個花燈而已,是打擾了他們了。”
隻見迎麵走來的驕子停了下來,從轎子裏走出了一位著裝華麗的女孩,年齡似乎與綺兒相差無幾,清秀的臉上帶著不凡的笑容,長發披在身後,很美。她是“郡主”,那一定是王爺級人物的閨秀了。
有了郡主的大駕光臨,又有了郡主的命令,百姓們又大膽地開始各顧各的了,整條街又恢複了那種興奮的場麵。綺兒還是在踮著腳尖,看那些可愛的花燈。
這時,郡主走到了綺兒旁邊的攤位,看見她身邊的這位粉紗衣的女孩子,她突然變得很驚訝的表情。
“天啊———緣軒師傅?!”
站在綺兒身邊的郡主,忽然這麼喊了一句,倒是把綺兒嚇到了。緣軒?師姑?在哪裏?
“天……不是師傅!為什麼你的這身裝束和師傅那麼像?你,你難道是玉臨的弟子?”
綺兒覺得很奇怪,怎麼這城裏還會有人認出自己是玉臨的人呢?難道說,這城中還會有玉臨的弟子嗎?可是綺兒從來都沒有聽緣清說起過。而且玉臨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收弟子的門派。而站在綺兒不遠處的雪痕帝釋,似乎也很驚奇。竟然有人認得綺兒是玉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