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之行(1 / 2)

在幽靜的玉林蔭裏休息養神了數十日之後,綺兒的身體恢複的不錯,真氣與功力都恢複得差不多了,她決定在今日就踏上她的旅程,雖然她不知道她的旅程中會有什麼困難。這一天,綺兒穿著那件缺了一角的紗衣,站在林子邊,凝望著那一片藍天,好久好久也不說一句話……她,在這片藍天之下生活了十年,成長了十年……如今,卻要這麼幹脆地離開這個地方,自己該去哪裏,都還是個未知數。她的眼裏麵,再一次地充滿了感傷。第一次,這麼沉默這麼無語。

這時,琳兒陪同她的兩位師姑,來到了玉林蔭。琳兒知道,她要麵對的是和師姐的離別。緣軒,還是緣懿前兩天才開導通的。畢竟是自己的師侄,誰不心疼?她也心軟了。

“綺兒……這兩件紗衣,都是你最喜歡穿的,嗬嗬……還有這時雙劍和一點盤纏,記住了,帶好雙劍,不要把它暴露出來,你知道雙劍在這個江湖上的影響。還有,這是玉夢露。”

“……我,我一定還會回來的……衣服,隻帶那件粉色沒尾裙的就可以了。”

綺兒看著緣軒,這可是看著她長大的師姑啊!……琳兒在一旁偷偷地抹眼淚,她不敢哭出聲音來。氣氛一下子變得異常凝重,緣軒的眼裏流露出的,一種憐愛……誰,都沒有挽留綺兒多一句。因為誰都知道,再怎麼挽留,綺兒已經決定的事情,誰也無法去改變了。

“好吧……我知道,準備太多對你來說也是一種負擔。下了山,往西的樹林裏穿過百餘裏,就是常州城了。我年幼的時候也時常和師傅去那裏。你自己看著辦吧,常州,我似乎收過一個不是正式收的徒弟,如果你能見到她,就代替我去問候下她吧。”

“……兩位師姑……琳兒,等我找到那個人,還了劍,我一定會回來的!綺兒,就此拜別!——”

綺兒雙膝跪下,朝她們連叩三下,起身拿起了包著雙劍的玉帶……雙劍此時,還是那麼的靜,隻不過沒有了幽靜的環境,沒有透著那種光了而已。她將它們藏在了腰間,便不再眷戀,離開了玉林蔭,離開了玉臨。也離開了她的家。

“唉……緣懿,你總是那麼容易心軟。”

“……你,不是一樣嗎?如果你不會去心軟……又如何會去聽我的話,讓綺兒走呢?……琳兒,以後你就代替你師姐來代管本派了,又苦了你了。隻怕是今日與綺兒一別,此生就再無相見之日了啊……唉……”

“……”

緣懿走進了屋……背影與白發,似乎寫盡了此生離別時之憔悴。她此時沒有其他的想法,隻是不想誰再離開,隻想好好地敵過自己有限的餘生了。

綺兒下了山,她是從後山門離開玉臨的,她不願意去驚動是姐妹們,隻能悄悄的離開,她不想讓大家都在這種難過的氣氛裏存在。下山之路,她的每一步都變得非常沉重,縱然她的輕功再好也無法變得輕鬆。

在幽畫之境裏,她停下了腳步。看著這周圍如詩如畫的環境,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隻是這幽畫之境,不過是一種幻化的場景。真的,能有這麼美嗎?

十年前,自己被這個場景所吸引,第一次站在這裏,才五歲……一轉眼,自己,都十五歲了。還是第一次下山,十年就如一日飛逝一樣,可想此生還有多少個十年?待自己再次回來的時候,恐怕也是白發蒼蒼了。或許自己此生,不會再回來了呢?唉……為了這一切,綺兒的眼裏心裏,都是這十年來的各種離別各種傷感,那麼多故事自己也聽了,連她都想不到,自己會反過來帶給別人離別的傷痛。

她再次地長歎了一口氣……穿過了幽畫之境,站在山腳下,回頭看看這美麗的景色。她長袖一揮,隱去了幽畫之境的入口。

不遠之處,就是音穀莊的大莊園了,這兩個相隔甚近的門派,本來應該息息相關,卻因為各種的恩怨,相隔這麼近,卻又那麼遠。莊內似乎很忙,似乎有什麼事一樣。

綺兒笑了笑,通過上次的那件事,玉臨與音穀也算是重新開始了,至少兩個門派不會是那麼敵對了。她不想去驚動莊裏麵的人,便決定從莊園後麵的後園繞過,再穿過樹林。

在莊園的後園,那兒拴著兩匹快馬,正在悠閑悠閑地享用午餐,綺兒走過去,輕輕拍了拍馬背,這馬似乎很有靈性,溫順地任她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