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女孩捂著頭,一個勁地搖頭,接著歇斯底裏地尖叫起來。
“你別這樣。安靜點,快告訴我,你想起了什麼?”任浩寧知道自己這樣太殘忍,但是,希望就在眼前,他根本顧不了許多了。
“夠了。”一個身影衝上來,猛地分開了女孩和任浩寧,沒有防備的任浩寧被推得一個踉蹌差點跌倒,餘清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是柳如絮,那個男人婆。
“你------”任浩寧一時語結。
隻見柳如絮緊張地擁著女孩,一邊竭力地安撫她激動的情緒。女孩霧一般的大眼懼意迷蒙,直直地瞪著他,她的手和臉色一樣慘白,發著抖。
他心裏一陣不忍,是他做錯了嗎?看到她驚恐萬分的樣子,他心裏一陣酸酸楚楚的感覺,這種感覺從未有過,他在關切她?不可能,頂多是愧疚,他對自己說。但很快,這種愧疚就被那個叫作柳如絮的男人婆引發的怒氣給壓蓋了。
柳如絮怒氣騰騰地瞪著他,“請你們馬上離開。”語氣一如昨日的強硬。
任浩寧英氣的臉瞬間冰凍,而雙眼卻噴發出危險的火苗,他的手骨捏得啪啪作響,這樣的征兆,餘清最了解,而柳如絮似乎根本沒有反應到她即將麵臨的狀況,依舊硬生生地迎上他逼視的目光,這在任浩寧看來,簡直是挑釁。
兩人的目光交彙處電光火石。
餘清知道這個時候不是他該出麵的時候,但一旦任浩寧怒氣無法節製,柳小姐極有可能再次受傷,他連忙阻在他們之間,說道:“柳小姐。你誤會。寧哥沒想傷害她,隻是想問她一些事情,她就成了這樣了------”
任浩寧狠狠地瞪了一眼他,氣憤地表示他的話很多餘,餘清連忙禁口。
柳如絮無法理解眼前這個男人。
昨天對自己,今天對她的病人,粗魯沒有人性,他根本就是一個莽夫,枉費有這樣一副英挺俊朗的外貌。解釋沒有用,她隻相信她親眼看到的,不會就這麼原諒,可憐的女孩,讓她來為她解氣吧。
心裏這麼決定後,柳如絮收回視線,冷冷地再一次下驅逐令,“離開。馬上。”
餘清有些尷尬地看了看任浩寧。
任浩寧早已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對麵前唯一一個敢對抗的女人感到不可思議,更是對自己居然能容忍到現在感到不可思議。
她是老二的人又怎樣?
他怎能容許他的威嚴被“無情”地踐踏,她該受到懲罰,不,是必須。
任浩寧越過了餘清這個障礙,而柳如絮被餘清擋住了視線,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出現,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抓住了她的手。
一股鑽心的疼傳來,他的手死死的鉗住她的手腕,他根本無視她的掙紮,越是掙紮,他抓的越緊。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餘清和柳如絮一樣驚訝,“寧哥”他失口叫出聲。
而任浩寧徑自拽起如絮就往外拉
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快派人去叫吳進。這裏交給你了。”
丟下一臉愕然的餘清。
*
一陣天旋地轉,柳如絮被重重地甩在了地上,她的臀部硬生生地砸在不平的而略有石塊的地麵,“哎喲。”她忍不住疼得叫了起來。
她臀部好痛,但在他麵前,她有些羞於表現,隻好咬著牙硬挺著,抬頭恨恨地瞪向他,卻見他正得意著自己傑作,嘴角輕揚著譏諷的笑意,似乎很享受她的痛苦。
他簡直不是人。
就算是她家裏的那個爛人,也沒這樣對待過她,那個人隻是在心理上折磨她,卻也從未這樣粗魯地對她動過手。
這樣的人,居然是學長的弟弟。
學長,她突然想到,在這裏她唯一的靠山,而此刻他在哪裏?或許,他正向這裏趕來,就像昨天一樣。不由地四下張望,好蔥鬱的樹林,這裏是哪裏?來的路上,他不耐她的掙紮,把她像一隻獵物一樣拋在肩上,充血的腦袋加上她反胃的顛簸,她根本就記不得來的路。
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他輕蔑地一笑:“你不必等了。你的學長不會來。沒人知道我們在這裏。因為,這裏是我的地盤。一個很隱蔽的叢林,沒有我的命令,誰也進不來。你就是喊也不會有人來救你。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
“你------到底要怎樣?”她強忍著驚恐,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凶狠、冷然。天生注定了她的倔脾氣,她才會有今天這樣的成果,成為一名醫學博士,在這裏,她更不會認輸。
“怎樣?”他雙手抱胸,邪邪地上下打量著她,一種曖昧的氛圍在斑駁的空間彌漫。
他犀利的雙眸仿佛穿透她的衣服,讓她感到自己是chiluo著在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