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鬥轉星移(1 / 2)

朔冬的寒風是一把傷人的利器,它吹在人的臉上讓人有一種想死的刺痛感,唯一可以與之媲美的當屬烈日的光輝。

六月的太陽永遠都是那麼的驕傲,因為他引領著整個夏日,而這種驕傲的後果卻實實在在體現到了陸良身上。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呢?這就好比一個靦腆的終極屌絲有一天出門遇見了一個異常美麗而且十分奔放的妙齡女子向他拋著媚眼,那屌絲臉上一定會有那種被灼傷的火辣辣的感覺,當然後者是幸福的,因為他臉上的紅暈完全是隱匿在身體中的荷爾蒙在作祟,雖然火熱,內心卻也無比的幸福。

而陸良是痛苦的,這時他臉上的感覺比那個屌絲要強烈上萬倍甚至是十萬倍,因為他麵對的是實打實的“烤驗”,那種刺痛感是從骨子裏迸發出來的。

現在陸良的心中是矛盾的,一方麵他想要迫不及待的睜開眼睛,想要看清自己現在究竟身處何方,另一方麵他又不想麵對眼前的現實,因為他心裏明白,家鄉的微風吹在自己的臉上一定不是眼下的這種感覺。

同時,陸良現在十分的害怕,傳說地府之中有一個叫做十八層地獄的地方,那裏的第六層常年燃燒著雄雄業火,那種被火焰烘烤的感覺就像現在自己這樣。

他發誓如果還能有機會的話,他一定抽空好好拜拜如來他老人家,誰叫他是地府直屬單位的老大呢?讓他超度一下或許就不會再受這種折磨了吧。

可能因為陸良的誠心感動了神佛,恍惚之間陸良感覺臉上的火熱似乎沒有片刻之前那麼灼人了,他努力著,終於他睜開了眼睛,呢喃的說了句

“粉色的”接著陸良再一次昏迷過去了。

天災遠遠要比人禍可怕的多,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往。

貞觀二十三年八月,河東地震,晉州尤甚,壞舍壓死者五千餘人,三日又震。直到二十二歲的太子李治繼位之後,這場人間浩劫仍然還未停止。如今看來,這場闊日持久的大地震隻不過是大自然在和我們這些凡夫俗子開的一個可怕的玩笑,當然這個玩笑的代價是沉重的。

而在那個交通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的年代,尤其是在政權交接的緊要關頭,對於曾經的晉王李治來說,這場地震就是一個笑話,就好像是晴空萬裏之中突然一片汩汩炊煙,雖然不痛不癢,但卻破壞當下的美景,讓他感到十分的惡心。

“哎,老頭子啊,家中馬上又要斷糧了”一間由茅草堆積而成的精致茅屋前,一個年約五十多歲的老婦人對著蹲在茅舍門前的老漢說道,眼神之中有些無奈,卻沒有絲毫的抱怨。

“我知道了”老漢並沒有因為老伴的呼喊,而停下眼前的事情,他依舊蹲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許在他心中,有比吃的飽飯更重要的事情吧。

老婦凝望著不遠處的老漢,露出了罕見笑臉,終年的油鹽醬醋茶好像並沒有改變眼前這個陪伴了自己將近四十個春秋的老伴,他想起事情來依舊是那麼的迷人,雖然歲月的刻刀在他臉上早已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他本不應該屬於這裏,但卻不得不留在這裏,但是老婦知道,矛盾的不是他,而是老婦自己。

“那後生怎麼樣了?”蹲著的老漢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走到妻子的身邊。

“婉兒照料著呢,家裏的米糧可都用到了他身上了”聽到老漢的話,老婦有些幽怨的道

“那後生到底是什麼人,瞧他的衣著打扮可不想是普通人呢”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管他是什麼人,眼下這個時候,多活一個人就少一分殺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