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誌彬頗不讚同,“諫嚴,你應該知道好馬不吃回頭草的道理。你們間的嫌隙已深,何況還是你背叛她,你知道你回頭的機會基本等於零的。我若是那位孔小姐,你回頭我也不會接受你,即使接受你。。。” 袁誌彬頓了頓,才悠悠說出後麵的話“也多半是為了報複你!”
譚諫嚴此刻又低著頭,視線看向低處,喝了不少的酒,“我們有太多的可能性不會在一起,如果她不愛我,如果我沒有選擇去美國出差,其中有任何一個如果是真的,我都絕無回頭的可能。與她陰差陽錯,其實隻在一念之間。”
這句話說出的時候,有多麼的膽戰心驚。
可是袁誌彬無法理解,“你既然這麼愛她,當初怎麼忍心背叛她,不要說她,如果不是認識你這麼久,我會覺得你現在是在說笑話。我們是兄弟,我對女人的經驗比你豐富,我可是以一個過來者的身份勸告你的,前路渺渺。”
說是這樣說,可也知道,譚諫嚴出手,成功的幾率終是要比別人高一些的,他是個中高手,擅抓蛇七寸,輕易可以扳倒對手的。他想要回頭,有的是手段,可是任何人都知道,回頭不是不可以,隻不過那不是一個好選擇。
他當然理解諫嚴當初的所作所為,是個男人,多半都是事業為重,這才是生活,才真實。就是女孩子,為了榮華富貴拋棄相戀男友的也比比皆是。
兒女情長,那是少年時候的夢,哪個女孩子再懷著這樣的夢想期待男人,那無非是傻的可愛可憐。
諫嚴這樣選擇後仍然掙紮在愛情與金錢的兩端他也見得多的,可是回頭到底不智,真會回頭的人也寥寥。
“就我知道,孔小姐也已經另覓良人了,你怎麼好拋棄人家,現在又去阻撓人家開始新的生活。這樣未免太不仗義!”他換一個角度說服他。
譚諫嚴這一回明顯的眼神深了深,突然間就帶上幾分決絕,“我不會放開,讓她去過新的生活!”
他說到最後,他嘴角甚至浮上稍許邪冷的笑。
袁誌彬突然就不勸慰了,眼前這一幕讓他知道,這個人想要,確實可以與人家糾纏一輩子,誰攤上他,隻能自認倒黴。
他想,也許誰也不了解他,他認識譚諫嚴也十幾年了,仍然無法摸透他的想法。
譚諫嚴又喝了一口酒,袁誌彬看著這樣悶頭喝酒的好友,突然想,這可就是所謂的自作自受?他傷害那個女人,有多少是反還在了他自己身上?哈哈,是一半?還是加倍?反正這連月來陰沉沉的一張臉,沒看出有多好過。
他嘲諷的想了想,也許真的這就是人性了,好比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眼前這個人,也總是在被愛情折磨了後才知道她對他的重要,知道後果自己承受不了。
平平淡淡的時候時候誰也不覺得愛情是個東西,以為早已經淡如水,對生活無多大影響,等到真的放手了,才來尋死覓活。
“悔之已晚!”他似模似樣感歎,見到譚諫嚴抬起頭來眼盯住他,他嘻嘻笑笑嘲弄他“諫嚴,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現在是‘自作孽,不可活’?”他們兄弟向來說話不顧及,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譚諫嚴眯眸,心情複雜。
他隻知道,窮極天涯海角,他放不下。不管因為什麼原因離開,可是既然放不下,那麼也隻有任其宰割,束手就擒。
當理智不再能阻止感情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再也逃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