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諫嚴番外:

“譚諫嚴,你不過是想報複她,你知道她不愛你,你沒有辦法和她過一輩子,所以你用這樣的方法來讓她恨你。你真會自欺欺人了!你喜歡錢?你見鬼的喜歡錢!”

蘇韻宸狠命的摔砸東西,眥目看眼前的男人。這一陣子譚諫嚴分明在和她裝蒜,讓她緊張,彷徨和不安。她不明白,譚諫嚴怎麼突然又擺出這樣一副曖昧的姿態,她甚至覺得他深褐的眸底盤踞著某種高深莫測的算計。

哪一個女人能忍受這樣的對待呢?這樣的歇斯底裏仿佛證明了她窮途末日的窘境。愛而不得,竟然成了她真實的寫照。

譚諫嚴不作聲,坐在沙發裏,斂著眉目看著她的歇斯底裏。他推遲婚期,一拖再拖,她歇斯底裏是完全正常的。他對她的舉動毫無微詞,隻是她的話太尖銳,叫他震了震。

他的眸色沉下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他有他的計劃,現在還不是顯山露水的時候。他一如常態,拎了拎褲腿,站起來,“時間也不早了,我這一陣子很忙,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明天我來接你吃午飯。”

他的平淡叫蘇韻宸的心頭火忽然無處發泄,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焦躁不安, 她其實並不想和他撕破臉皮。她一貫在這個男人麵前是形象完美的,她隱藏著自己的情緒。長久的壓抑下,連她自己都意識到自己心理日漸走向扭曲。

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院子裏響起車子發動的聲音,那麼熟悉,嗡的一聲,毫不留情的離去了。

她頹然的坐倒進沙發裏。

譚諫嚴開著車,車停在離孔半夏小區不遠處的路口上,熄了火,一個人坐在駕駛座裏吞雲吐霧。

他看向窗外,這個角度越過小區的圍牆,他剛好能看到她的住處。高聳的大樓在月光下變成黑綽綽的影子,窗子口透出密密麻麻的燈光,他的神色幽暗,眼神卻灼灼膠在忽然透出光的那一個窗口。

他不知道從何時起他的心理已經扭曲到這種地步,他胸口一陣一陣的發著痛,這疼痛他已經這樣熟悉,每個夜裏醒來,都伴有這樣微微的痛和空洞。

他越來越常會有一瞬間的茫然,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他害怕一輩子就這樣過了,他與她永遠沒有了交集。

他一直以為她是個容易心軟的女人,她最後對他的溫柔也是他低聲下氣祈求來的,他曾經想,他要那樣施舍的溫柔做什麼!還不如來的更真實一些,要麼愛,不愛那麼就算了。他情願讓她恨他,也不要一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女人,他的自尊和驕傲亦不允許他這樣做。

所以他是對她狠了心,大把大把的利益麵前,他最後對她下了狠手。他們都以為這才是他的本性,他二十來歲的時候就已經做過這樣的事了,他現在不過是重蹈覆轍,秉性難移。

這樣安靜的夜讓他覺得寂寞,他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好友袁誌彬,“誌彬,出來喝一杯。”

兩個男人坐在酒吧嘈雜的環境裏,舞池有人勁歌熱舞,袁誌彬抿了一口酒,看著眼前神色低鬱的男人笑道

“你和蘇韻宸的婚還結不結了,為了參加你們的婚禮,我可是特意推了去巴黎的公幹,現在倒好,你一趟差回來,婚期都定不下來了?”

譚諫嚴沒有說話,隻是專注盯著杯裏的褐色液體,袁誌彬和他是大學的室友,多年相交,多半是了解他的,譚諫嚴一個表情就讓他忽然問他“你想要回頭?”

譚諫嚴抬起頭來,目光幽深。他說的不錯,他是想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