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眼無意間撞上譚諫嚴的視線,才知道他在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她一惱,冷冷轉開了眼,這會就聽到譚諫嚴的聲音飄進耳朵裏“張主任,您上回可是沒有喝過我,這一次孔小姐請客,咱放開了再拚一拚如何?”
北方男人多好酒,就是這些個學問做的頂級好的老專家,也都好此道。此時有人挑起,自然是興致都出來了。
孔半夏於是反而被淡在一旁,看那一桌子人拚來拚去,多是譚諫嚴起敬,那些人應接不暇。
偶爾也有人還想到她的,酒杯伸到麵前,要敬她,她也笑著回應。酒氣更甚,頭腦開始有些迷糊,迷迷糊糊中卻發現那人也被拉入了譚諫嚴的戰圈。
她朦朦朧朧的想,這男人,是在幫她擋酒。她出神的思考著這個問題,不一會,譚諫嚴的手機響起來,手機裏隱約傳出聲音,“你這趟廁所也上的太久了吧?快來快來,今天我過生日,怎麼樣也不可以這樣不給麵子放我鴿子。”
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嬌嬌軟軟,她一怔神,想著,這電話裏的女人是不是就是那個他即將的結婚對象呢?
這麼一想,她方才的朦朧又清醒了幾分,並沒有什麼好沉醉的,他繞是不願意,他家庭的力量也早晚要他投降不是。這些日子她離開他,也不覺得生活當真就少了什麼,隻不過是要從頭來過,再找一個合適的人罷了。
她一出神,譚諫嚴說了什麼她並沒有聽到。等她回神,譚諫嚴正要告辭離去。
“去吧去吧,原來是有朋友生日,怎麼不早一點說,我們也好拉著你,做了不知情識趣的人。”
這話說的頗為曖昧,他亦曖昧的笑了笑, 他走了,剩下的人也都差不多高了點。於是吃飯變成了單純的吃菜,也其樂融融。
半夏心理不是不感激譚諫嚴,她酒量不好,有個人擋在身前解圍,哪個女人能無動於衷。
待到結賬走人,她分別叫了車送專家們回去,自己站在飯店外的大樹底下醒酒,有微微晚風,她一麵等著車,一麵凝神看著城市的霓虹夜色。
飯店的玻璃門開合,又出來幾個人,其中一個女子叫了聲“諫嚴,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聲音依舊軟軟的,煞是動聽。
孔半夏聽到了,卻沒有回頭,隻煩惱此時都是用完餐的時間,出租車不好叫。
譚諫嚴笑著,笑聲有點魅惑,“哪有勞煩女士送的男人,你們先回去,我自己打車。”
聽著腳步聲朝這裏來,孔半夏隱隱有一點急切,好在這時終於有一輛空車刹車停了下來。她喜極,拉開車門正要上車,就聽到身後傳來聲音,可不是譚諫嚴的。
“我喝醉了,你不送我一程?”
她心頭一涼,隻得訕訕轉回頭,用他剛才的話激他“一個男士勞煩女人送,怕不太好,影響你形象吧。”
譚諫嚴目光停在她身上,兩秒鍾後才說“現在車不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