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我自然聽不懂這些經文。
“生死有命,因緣無常。就好象你與連墨有在一起的時候,便有分離的時候。你與他相愛或是離合,都是因為你們命中注定的。”
這話很後來我再回憶,覺得邊真真是一語成讖。
可當時我隻覺得無論佛經還是別的什麼,邊真不過是想寬慰我,用了別的話來轉移我的注意力,便十分沒放在心上,應付他點了頭。
邊真看出來我仍不開心,於是接著說,“當時啊,那老和尚看我聽的認真,還像你現在這模樣似的點頭。竟然跟我說‘施主啊,你果然有慧根,不如來我這廟裏做和尚吧’。”
我原本十分難過,聽了這話卻忍不住破涕而笑。
邊真聽見我笑出來,終於放下心來,“笑了就好,笑了就好。”
他始終還是為我著想,我心裏感動無比,覺得這世界上,除去邊真和房軍軍是發自內心的去愛護我,再無他人。
而連墨呢,或許他真的愛過我,但再過十年,再過二十年,我在他心裏,就隻是一個年少時愛情失意的傷疤。揭開醜陋的痂,就是全新的皮膚。他終究會遇到另一個女人,然後淡忘掉我這道讓他痛過的傷口,隻不過,那個女人,絕對不是我。
“你果真喜歡他呢。”邊真歎了口氣,“隨心,這麼久了,你從未對我和軍軍以外的人如此上心。我相信如果你告訴他,他一定會原諒你,無論發生了任何事。我看的出來,他真的在乎你。”
我咬著唇,“就算是在乎,我們之間發生了無法彌補的錯誤,無法挽回了。”
“那你有沒有試過去解釋呢?”
他見我不說話,心知按我的脾氣必然是沒有,於是笑著說,“你還是沒長大呢,既然知道他是真的喜歡你,不如試著去解釋。”
我正想辯駁,門卻被推了開來,另人吃驚的是,進來的並不是護士,而是消失許久的莊綺夢。
她急促的喘著氣,表情慌張,在夜燈下我看清她的麵孔,真真覺得她瘦的可怕。她的整張臉就像一張幹焉的紙,如同邊真床頭擺放的佛經一樣泛黃。妝化的極濃,鎖骨十分突出。還是那身大紅色的外套,露出如柴的胳膊。
“我有話同你說。”她急速的說著,然後將我拉了出去。
因為已經很晚,走廊上並沒有其他病人。但她還是不放心,將我帶到了連接樓層的輪椅病人專用通道,然後尋了個遮蔽的小平台。
“我快死了。”先開頭,她便說了這樣一句話,“我快死了,所以我無論如何也必須告訴你,連逸之在利用你。”
“我已經知道了。”冷靜的告訴她,雖然還是感激她能告訴我,隻不過晚了一步。
“是嗎?”她有些吃驚,顯然連逸之已經不再將那些機密的行動告訴她,“那他成功了?連家的產業是不是都到了他的手裏?他是不是已經從政了?”
“從政?”
莊綺夢見我不清楚,倒是鬆了口氣,“看來還不晚。”她見我迷惑,於是接著說,“聽著,我在這裏就是為了告訴你,我需要你知道這個秘密,然後,請你在適當的時候找一個值得信任的警察……不,不要告訴警察……”她顯得十分混亂,“好吧,我告訴你我所有知道的事情,然後我必須立刻離開這個城市。”
我聽的混亂無比,“你到底在說什麼?”
“聽著,連逸之之所以非要得到連家財產,並不是單純的為了報複,像他那種有野心的人,自然隻有站在高高的地方,才能滿足他的欲望。”莊綺夢咬著自己的手指甲,這時我才發現,她指甲上紅蔻班駁的醜陋無比,想來都是她自己咬下的,“先前他在利用你,然後轉移眾人的注意力,以為他的目的就是用裏得到財產,實際卻暗地裏讓我聯係一個人,建立新的毒品貿易網。”